那是一比梦碎了还痛的绝望。

他想，虽然今天的伴奏跟起来有些费劲，但好在没有拉。

但是仿佛怀恙就真的摔在台中央，跌落在一片黑暗中。

演刚散场，灯控就着急忙慌地冲后台，找到还没换衣服的覃冶就开始鞠躬歉。

他伸手轻轻扶了女生的胳膊一，安：“没关系啊，这不是什么大事儿，你不用这么慌。”

步声，他再从侧面的梯到快换间等待。

灯控愣在原地，猝不及防对上视线又撇开。覃冶把手收回去，笑了笑继续说：“现场演就是可能现突发况啊，你尽力尝试过了，件上的问题怎么能怪你呢。”

他在歌前的间隙里飞快扯了覃冶的衣角一，示意他转，接着又掰了自己琴边照明的小灯，让光往斜上方照去。

他想，安之是个好名字，但是他也没能真的平安。

“对不起老师实在对不起，我也不知为什么52到55的cue都问题了，那几个全都不正常编好的位置走，没办法只能停掉。”灯控急得声音发抖，“但是几个cue是一组灯，一会我就去重置看看能不能调。对不起老师如果有粉丝骂你就跟他们说是灯问题了就行”

“之前我们演还遇到过专业灯光师都差没解决的问题呢，你还是在成中的实习学生，这些都是很正常的。”覃冶说，“而且小榆反应很快，那段没受太大影响，不要自责昂。”

现在是暗场，覃冶站在那等着谢幕。

谢白榆弹完正剧里最后一段伴奏，意识往化妆间的方向看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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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的是中间一段演到二楼侧台的调度，剧里安之在那儿有半首定的歌。他刚走到楼上就发现原本应该追过来的柔光并没有到位，一开始以为是手动拍的cue没跟上，覃冶还不动声地等了两秒。

覃冶看到谢白榆掰过来的灯就明白了对方的用意，他合默契地转过，背靠在栏杆上搭住胳膊，仰盯着虚空唱完了那首歌。

覃冶抱着自己的衣服站在隔换衣间的帘前面，被她的连环鞠躬搞得没反应过来。

谢白榆很少会在剧场有太多额外的绪，总是就班地着自己的工作。但是今天他坐在古筝后边，杂七杂八想了很多。

一旁的谢白榆是最先反应过来的。

用尽办法劝你活去的人死在你前，你会不会觉得过去的希望都是笑话。

他还想，今天的《十八岁半》，比以往都更像一场惨痛而讽刺的悲剧。如果要找一个更特别的形容词，大概是盛大。

那会儿控台上已经在手忙脚了，覃冶知再拖就要戏了，只能在暗场里继续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