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杜事叫我过来凿个石碾。”邬常安说。

万录事叹气，他无奈地抱怨：“你们山陵使够狠的，我到这儿来了才听说他给抚疆公主陵搞来一张弹棉被的方，得我们不得不亏本卖啊。不降价的话，明年你们山里该自己棉自己卖棉絮了。”

十天后，一个比陵里石槽还的石碾完工，邬常安和陶椿回去一趟，换杜星带着四个膀大腰圆的陵挑来二千零三斤生米山榨油。

大嫂听到动静从木棚里来，陶椿跟她谈片刻，安排她明天跟胡青峰一起回陵跟家人团聚几天，制陶的事有她盯着。

万录事苦脸，他比三个手指，说：“一两银三斤棉絮，便宜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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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没走山谷，斑狗颠颠迎上来，它兴得蹦，一个劲往邬常安和陶椿上扑。

“来了，早来了，前天晚上到的，跟他们一起过来的还有定远侯陵的陵。对了，山陵使也来了，是昨晚到的。”胡青峰抹一把汗，他今天半天就没歇过，一直山上山地来回跑，都要跑细了。他掰着手指盘算一，说：“已经来了九个陵还是十个陵，个个都赶一大群驮来几千斤番薯和生急着换粉条。陶陵，你们赶去帮忙，我也上山了，这群送上去，我要回家吃饭。”

……

陶椿哪会相信亏本一说，只不过是少赚罢了，她摆手说：“是该便宜，山陵使在我们陵开个集市，给你们省多少事，省的时间够你们在山里山外跑个来回。往后你们多来山里卖货，多跑几趟，你们不少赚。不说了，你们来生意了，我先去了。”

陶椿一句谢，问：“今年棉啥价？”

陶椿不在陵里的这十天，安王陵送四千斤番薯和一千三百三十斤生前来换粉条。安王陵和后妃陵送来的生合计三千三百三十斤，由于今年天，生欠收，生米得不够饱满，去掉壳后，三千三百三十斤生就剥二千零三斤的仁。

过来了？陵里正忙。”

回陵的当天已是九月十四，陶椿和邬常安正午时走山，又遇到胡青峰赶着一群大青往山上去。

“棉棉，今年的新棉，又蓬松又和……呦！陶陵！我们又见面了啊，你托我在安买的衣裳都送到你家里了。”万录事带着二十来个小卒在演武场声吆喝，银勾人，勾得他们像极了商人，上压没有官架。

“来几个陵了？”陶椿问，“送盐俸的录事官来了吗？”

“比往年便宜一半？”陶椿问，她玩笑：“你们可算良心了，往后一直是这个价？”

走上断峰，绕到峰底时又遇上杜瘸和李老，这二人抄的近路，但因一老一瘸，脚程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