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药浴，除了清洁作用，也是巫师祈求神明降临于自己的方式之一。

“是，老天师。”在巫正清面前，阿狗规矩不少，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，转对巫辞说，“小天师，我们走吧。”

在更换礼服前，巫辞得先泡一个小时的药浴。

他将漉漉的双臂搭在浴桶边上，整个人被中药味熏得昏昏睡。

“楚？那也太古老了，现在也没几个人能看懂了吧。”

“祖宗，你能看懂这斗篷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吗？”阿狗一边帮巫辞整理斗篷，一边嘀嘀咕咕，“我怎么觉自己从来没见过这文字。”

天师成年礼是巫觋族最隆重的祭祀庆典，规矩繁杂，讲究诸多，需要从三年前就开始准备。

巫山曾是战国时期的楚国巫郡，楚人崇巫，上至国君，至庶民，无不信巫鬼，重祀，巫师得到了极大的重视，那时的巫觋族几乎于全盛时期。(1)

可惜的是，无论巫觋族祖上曾有过多么辉煌的历史，到了巫辞这一代也已是气数将尽，年轻小辈们大多天资平平，几乎与普通人无异。

“我笨嘛，又没什么灵力。”阿狗嘿嘿一笑，替巫辞系上最后一个扣，“好了，衣服都换好了，面等到了仪式上老天师亲自给你。”

“那是你没认真听，小时候都学过。”

提到“面”，两人同时噤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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巫辞看了衣服上的文字一：“这是先秦时的楚地文字，上面写的是我们先祖用来召唤神明和祈求庇佑的咒语。”

与庄重的黑金祭祀礼服相比，这件白斗篷却显得有些莫名的诡谲，因为每一面都用朱砂写满了大的红字符，既像咒语，又像经文，红与白的撞带来了烈的视觉冲击，让人第一就到有些不舒服。

阿狗用黑白两油彩在巫辞两边脸颊上分别画两个小小的八卦图，又用红漆在他双方各了一个圆，在两个八卦图方各画了几纹路。

完这一切后，阿狗给巫辞披上了一件白的巫师斗篷。

泡完药浴，阿狗伺候巫辞更换祭祀礼服。这礼服主□□金，遵循传统袍样式，件数多，穿法繁复。

巫辞换上礼服，被乌压压的颜一衬，上的少年气顿时被敛了一半，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端庄肃穆起来。

他们不约而同地转，看向一旁的八仙桌。

巫辞坐在木制浴桶中，一张白皙的脸被气蒸得红扑扑的,连耳都泛着粉。

画完阵法后，阿狗给巫辞上一对带红穗的红字黑符耳坠，并将他常的木挂珠换成了一条更为贵重的玉挂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