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过如果没有师妹，鲛鬼早就完全被暗面吞没，现在的虞永晏也不可能活来。所以，师妹无需愧疚，也无需自责。”

他此刻明明想要用最尖刻讥讽的言语，怒斥妖自以为是对他好的荒唐言行，然而莫名的，他脱而的是。

她完全冷静了来，格外认真地对上大师兄的目光。

“即便他真的化为怪，师妹也可以将他关在血牢中，以后睹思人。”

“鲛鬼已经快要被暗面吞没，祂之所以放纵这人，让他成为唯一能逃镜门的幸运者，是想要为师妹留一个‘嵇师兄’。”

剑鬼轻飘飘地问。

然而等大师兄告诉完她全作，再松开些许虞永晏上的月线时，她将手轻轻在虞永晏上，迟迟没有动手。

虞永晏觉到了搭在他，少女柔温的手心，传来一微不可觉的震颤。

“真的没有吗？”

这是什么“人死了就不会发病”的逆天回答？

生的。除非师妹剜去他全的血，让他永远陷暗面，不然鲛鬼的失控之症，不可能消失。”

虞永晏不知何时换成了传音之术，对她冷静。

她猛地看向剑鬼所在的白茧。

果然，孟邈似乎在经过一阵思索后，温柔平和地给了一个答案。

“那个怪本来就是个疯。他让你挖掉我的血吗？”

盛妙心中已经隐隐生了一个恐怖的猜测，但她还想要听到最切实的回答。

“为什么邪祟无法久地保持人？大师兄不也是邪祟吗？可是师兄他从始到终都没有任何失控……”

盛妙握着月线的手了。

“师妹，是你将他的失控视作常态，还是他没有将自己的失控，暴在你的面前？”

“鲛鬼大分的真血，如今都在镜门当中。每十数年，只会有一人逃镜门，其它的怪之都会化作他最恐惧的模样，想要吞噬他，将他重新拉回镜门当中。”

“这些，都是在虞师兄生来的？可我先前明明看到想要从外界找到虞师兄……”

盛妙的一放松了来，她注视着面前的虞永晏，也在注视着虞永晏中，等待了她万年，失去了理智和记忆，却一次也没有放弃过找寻她的念的鲛鬼师兄。

盛妙再度认清楚了她不应该随便求助大师兄的残酷事实。

“我吞了他们的命线后，那些命线就可以一直清醒而乖顺地留在师妹边了。”

这一刻，虞师兄的声音仿佛与万年前的鲛鬼相重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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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知，是那个怪你这样的事吧？”

“师兄，你知——有什么能让其他师兄不再失控，维持神志清醒的方法吗？”

剑鬼的一句话语，完全震慑住了她。

“你先着他说的。别害怕，我会保护好你的。”

“师兄，不如你再和我再说一说刚刚的，怎么给虞师兄留一个，让他的症状轻一的方法吧？”

“……为什么？”

她不信。

就如同她本能地觉到，她问的这个问题，不会得到她想要的答案。

回忆着书册里曾经现过的，虞师兄剩一颗来找她喂菜的记忆，盛妙此刻奇异地镇定了来。

然而盛妙完全无法接受这等同于掩耳盗铃，自欺欺人的方法。

“真正的祂已经变成了邪祟，邪祟难以存人，在祂失去人时，祂染的怪，就会本能想要将祂的一分，重新纳回真当中。”

虞永晏仿佛找到了幕后主使的真凶，他不再刻意维持着对少女的敌意语气，冰冷鸷地看向了孟邈。

虞师兄的生命力如此顽，应该可以撑得过去的。

除了被大师兄吞噬，这世上真的没有第二条可以帮助鲛鬼师兄的路了吗？

她以前不知为何，在大师兄面前一直隐隐畏惧问这个问题。

剑鬼的声音格外冷静，如同他早早地设想到了今日的这一幕，甚至已经为盛妙想好了最佳的置方法。

盛妙陡然想起了诡域中，书册上现的那些恐怖红字，大师兄数次要打开的“门”，还有祂为她造的月亮……

“你到底在抖什么？他刚刚欺负你了吗？”

“如果师妹心存不忍，我可以帮你尽量拖延鲛鬼这人变化成的鬼，彻底变为怪的时间。”

注视着少女怔然的神，剑鬼不带多少怜悯绪地提及鲛鬼的过往。

不就是切掉脖，只留一个吗？

虞永晏的声音越来越快，仿佛与少女同受般充满了越来越难以抑制的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