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第8章 是谁？

&esp;&esp;余娴一愣：“这里旁的大夫也只给被过黥刑或烙刑的犯人填疮吗？为何？”

&esp;&esp;老人皱眉，觉得她单纯可笑，便好脾气地解释：“寻常疮疤自去找治疗寻常伤疤的大夫，你说我们在此隐蔽，是为何？”

&esp;&esp;余娴讪讪：“患者见不得人。”

&esp;&esp;“对喽。”老人笑。

&esp;&esp;余娴眸光微微一亮，又问：“那寻常大夫能将伤疤治得毫无异常吗？”

&esp;&esp;老人呵：“谁跟你说是治的！再往后走个三千年，也未必有这等神人！你搞错了小姑娘，我那不是治，是剜去疤痕，待伤愈合留坑，再用死填充坑，只是那死材质见不得光，只有家人才敢来。方才走的那个，就是刚剜了烙印，待伤势愈合，我再为其填坑，之后若有异状，再来此修补就好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即是说，只有您能让其看上去恢复如初……”余娴思索一阵，又蹙眉追问：“那如今用什么东西填充，才能让伤疤完全不再痛难耐？”

&esp;&esp;老人有些不耐烦了：“都说了，是待伤愈合才填的坑，愈合了的伤哪还会痛难耐？用什么填都无关痛，只需要那填充的东西近似于肌肤，能以假真即可。”

&esp;&esp;余娴震惊，瞪大双眸，向来细的声音都了：“不会痛？”

&esp;&esp;那老人嗤笑一声，把门一关，余娴赶忙要拦，没来得及，门在她面前“嘭”得关上，她无措地挥舞了手，最后也只是轻轻敲着：“爷爷，老爷爷……”

&esp;&esp;老人的声音从门传：“痛的怕不是伤疤，是受过牢狱之祸的心吧。”

&esp;&esp;声如惊雷，轰醒了还待要追问的余娴。回忆起那日隐疾郎中的神，一切便也说得通了。许是那人想不通获刑之人如何能是她的家人，生怕惹上麻烦，才急忙告辞。余娴仿佛知了萧蔚上不得了的秘密。但这像剥开他人得一层般，浑发麻的反倒是她自己。

&esp;&esp;可这时间怎也不对，萧蔚怎么可能受过牢狱之刑呢？他年幼时就在小楼唱戏，一唱十余年，是鄞江皆知的事，不了假。端朝刑律说不得对稚儿施以酷刑，父亲和几位掌刑的伯伯为人清正，更不会滥用私刑。

&esp;&esp;这位爷爷说“几乎”不给寻常伤疤填疮，并非“一定”，许是当时那位妙手见萧蔚年幼，模样又清俊，却受炭烙苦楚，从而发了善心也说不定。那日的郎中并不知这层，大概是误会了。

&esp;&esp;余娴稍微镇定了些，回过神来发现手心已了汗。木门闭，她也不好再叨扰，此时周遭的人愈多了起来，哄闹成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