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却见余娴愣愣地，听话接过刀就要往心戳：“那我试试吧。”

&esp;&esp;“……”萧蔚赶忙补了一句：“只是划开后恐再也找不着同一人填补得一模一样了。”

&esp;&esp;余娴望向他：“那怎么办？”她确实想知是真是假啊。

&esp;&esp;萧蔚一愣，思考一瞬后叹惋：“无碍，你若不嫌我此奇异难看，我没关系。”

&esp;&esp;余娴懵：“我不嫌啊。”

&esp;&esp;萧蔚：“……”他开始思索自己果真这些日暴太多了吗？竟然让她疑心若此。没必要，当真没必要，这确是假无疑啊。

&esp;&esp;余娴放小刀。萧蔚松了气。一刻，又见她跑到书桌上拿了一支笔，在他的心比划了一番，定了个位：“我会划准的。”她一定要看看是真是假。

&esp;&esp;萧蔚败给她了，慌忙又补上一句：“但我忽然记起，填补时伤疤还血模糊着，这么多年，假许是已生中，真假混淆。恐怕这一刀去，仍会有几分血意的。”为了让她相信，他：“毕竟，有时我仍会觉得心疼痛发，或许这假材质并不算好，才会与生在一起，教人难受。”

&esp;&esp;余娴这才放小刀，仿佛错了事：“竟这般可怜？”她为自己的好奇到愧疚，想着帮他脱离痛楚，便问：“不若我将它全数划，再找人重新为你填补？”

&esp;&esp;萧蔚震惊：“……”活菩萨他见过不少，活阎王他是第一次见。

&esp;&esp;第6章 各怀心思

&esp;&esp;在余娴坦然的目光中，萧蔚思忖半晌，终于开了：“倒也不必，这么多年，我已习惯了这层。倒是你，为何执着至此？是否……”是否不信他所言？他没有问，只静心观察她的神。

&esp;&esp;是否担忧太过？余娴晓得他心中许是猜到几分。是，在她听到他说“经年若此，痛难受”时，便理解了他昨夜难眠是为何。想着要为他找到更好的手艺大夫，重新用好的材质填补疮，一时剜心剌，总比余生都扛着痛，日夜难眠好过许多。

&esp;&esp;但方才他有意抛“是否”二字话，就是为了引她先开谈，她不打算上这当，淡定看他：“是你说，我若不信，可以划开瞧个分明的。”

&esp;&esp;果真是不信。萧蔚不再多言，从她手中拿过小刀，果断在心剌了一，虽浅，却也足以见血。但好片刻过去，确实没有渗一丝血。余娴眸中怜更盛，生压了。

&esp;&esp;萧蔚见她神专注看着自己心，知她已然相信，松了气。也算这几日让宅中人散布小楼新戏引她前去的布局没有白费。在看过他幼时受苦经历，生怜之心后，独为她一人唱戏惹她心中柔，再顺势聊起幼年遭获伤疤之事，主动揭开心异状之谜，真假掺半，就能打消她的猜疑。

&esp;&esp;只要她不知他的世，那么昨夜她究竟有无看见书房中自己在什么，就已无关要。

&esp;&esp;两人各怀心思，前去用膳梳洗。

&esp;&esp;半夜，萧蔚再度趁余娴熟睡时起床去往书房，在他起来之后，余娴也睁开，心他果然是一到半夜就会痛得睡不着觉，她披上外衣，亦往书房走去。

&esp;&esp;她轻盈，脚步也轻，一路无人发现，直跟到书房，见萧蔚坐在书桌前摆一匣盒。原来他每夜沐月消遣，就是消遣这玩意，她正想喊他，又微微虚眸瞧那匣盒，有些熟，像余家的东西。

&esp;&esp;待她将匣盒上的纹饰看清，才肯定了确实是余家的东西，她在楚堂哥的房中见过。想起晨时萧蔚拿祐堂哥赠给她的礼时，她就有些疑惑，为何说是两位兄担忧她，却只有一位兄送了什。难楚堂哥要送她的就是此？可萧蔚为何私自将其扣了，还自己把玩？

&esp;&esp;细想清嫁妆那日，他就对匣盒之格外在意，难说，匣盒于他有何特别之吗？房烛火一晃，吓得余娴赶转过隐蔽，待把玩匣盒的声音再度响起，她才松了气，匆匆回屋躺装睡。

&esp;&esp;睡没多久，萧蔚也回了房间，许是熬得累了，他的气息很快平稳。

&esp;&esp;余娴想到他自划的小，仍是放心不，于是乎床去拿了药膏，砌了一小块在掌心，又取了床畔一盏小烛，用烛光照亮萧蔚，另一手轻掀开他的衣襟，并抹取执烛之掌的膏块，为他心划痕上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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