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，老太太却迟疑着叫住了他。

&esp;&esp;好半天，老太太才再次开说：“我看你们昨夜的反应，或许是对她有怨气。但是……我或许是要死了，总有些想法，和你们不一样。”

&esp;&esp;她看着战车，叹了一气，声音里有无尽的遗憾：“我突然觉得，她有多放不自己的孩，其实不用告诉小恒。毕竟……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。”

&esp;&esp;那一照片，从小时候到十来岁。可再大的，却也没有了。律恒得像她，老太太才能认得来。

&esp;&esp;所有的照片停留在十来岁的模样。或许也是预料到自己时日不多，她才会离开峄城，走到清凉地堡附近，被她遇见。

&esp;&esp;“已经过去的意，没什么再提起的必要了。”

&esp;&esp;老太太喟叹着说。

&esp;&esp;第79章 【二更】

&esp;&esp;燃烧了一晚上的木柴似乎终于快要烧尽了。火焰在避风闪了几闪, 到底晃晃悠悠的稳住了。

&esp;&esp;闻柏舟站在废墟，不知还能说些什么。

&esp;&esp;老太太看着他笑了笑, 转往一边去了。她要去挖一些雪, 来今日的饮用储备。

&esp;&esp;连生看见这模样，连忙走过来将闻柏舟拉倒一边，低声问：“怎么样？”

&esp;&esp;“她……好像死在十年前了。”闻柏舟有些茫然地说，“老太太说, 她在最后都在惦记恒哥。”

&esp;&esp;“狗。”连生毫不犹豫地, “她惦记她走得那么脆？她知恒哥后来过的什么日吗？”

&esp;&esp;闻柏舟连忙问：“什么？”

&esp;&esp;连生似乎觉得自己有些失言, 他不着痕迹地看了战车一, 才抓了抓脸说：“……恒哥十五岁就跟着运输队在地面跑了。”

&esp;&esp;闻柏舟闻言一愣：“十五岁……？可是你们地堡十五岁不是刚开始职业培训吗？”

&esp;&esp;十五岁职业选择, 开始跟着地堡各个门的人学习基础又安全的知识, 作为成年去担当责任的过度。怎么会十五岁就跑地面运输啊……

&esp;&esp;“他……想证明自己不是个累赘。”连生轻声说, “可能还有些想上地面找律姨的意思。那几年地堡也是刚变好一些, 改成了现在这学制, 但得不严。”

&esp;&esp;他没有再多说什么，但闻柏舟大概能猜到。十五岁的律恒执拗地要去最危险的工作, 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累赘。

&esp;&esp;而那时候的地面运输队呢？可能觉得人手不够, 十五岁能力活了。也可能是觉得，十五岁和十八岁也没什么差别, 只要听话肯就行。还或许是觉得, 让他去见一见外面的残酷，他就会自己退缩。

&esp;&esp;但十五岁的律恒去了地面运输队，就再也没有离开过。

&esp;&esp;可他在路上注定遇不见自己的母亲。

&esp;&esp;在他大到可以上地面的两年前, 她或许就已经埋骨在了峄城之外不知名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