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……他在提及“亲人”时想到了什么？

&esp;&esp;是他那为护朝纲而不惜舍死谏、最终在一场夜雪中与他温酒告别的父亲？

&esp;&esp;还是大劫之后万念俱灰、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便匆匆悬梁自尽的母亲？

&esp;&esp;抑或是明明还在人间……却不知在何方而早与世两相决绝的？

&esp;&esp;他好像也跟她一样什么都没有……只有这最后一微薄的念想，需得她为他保全。

&esp;&esp;“……好。”

&esp;&esp;她终于还是对他妥协，原来时至今日他们之间真正能决定的人还是没变，她也不知晓怎样的选择才是对的，或许她那时无论如何选最终的结果都注定无法改变。

&esp;&esp;“我和孩……”

&esp;&esp;“……一起等你回家。”

&esp;&esp;元月末时兵传来消息，因北伐之后军中败兵折将战力大损，是以将调南北二衙各一万禁军随同征；平王卫弼亦主动请战，将领六万亲兵为方献亭之副将、一并去往江北。

&esp;&esp;居王府的永安县主闻讯便知此事极不寻常——她父王早与君侯恶、自己又上了年纪不堪奔波，何以竟主动请缨要赴北参战？诚然他是卫氏宗亲理应在国难来时挑起重担，可也实在……

&esp;&esp;她直觉有些不寻常，仔细想想安的宣战也突兀得十分不合理，再思及兄卫麟这几日略显亢奋的状态，莫非……

&esp;&esp;她心升腾起一阵不安，一番细思后还是决意去寻父王问个明白，只是后者应召商议军、直到夜方才姗姗回府，见她等在书房门前还有些惊讶，观神也是十分疲倦焦躁，只草草：“明日父王领兵征、今日要早些歇息，兰儿若有什么话，留待日后再讲罢。”

&esp;&esp;卫兰一见这等状心中却是越发忐忑，金陵的夜竟也凉得教她打了个寒战，不祥的预忽从心底闪过，她猛地伸手拉住了即将快步离开的父王的手臂，急切：“女儿只有一句话想问，父王答过便罢了——”

&esp;&esp;“此番一战究竟是安一意孤行造化人，还是……亦有人祸夹杂乘虚作祟？”

&esp;&esp;第168章

&esp;&esp;这声“人祸”令卫弼脸一变, 看向女儿的神也有几许微妙，叹息之后终于还是推开书房的门，与她：“来说话。”

&esp;&esp;卫兰当即随之, 门一合又更心焦地追问：“女儿猜对了？此战果真是父王与安合谋？”

&esp;&esp;“可……为、为什么？”

&esp;&esp;“我朝已贫弱至此，再打去便要——”

&esp;&esp;她不敢再说去、恐“亡国”二字一语成谶, 又或许是在那时想到了某更可怕的假设, 以至于连都不自觉僵起来：“除非此战并非要同安一决生死……”

&esp;&esp;“而是……要杀了君侯？”

&esp;&esp;那个“杀”字惊心动魄，的刹那便让她父王底结起一层厚厚的冰凌，卫兰的心一瞬沉谷底、空前烈的惊恐令她手足无措方寸大。

&esp;&esp;“你们竟真的要杀他！”

&esp;&esp;她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睛！

&esp;&esp;“父王糊涂——”

&esp;&esp;“逆王与钟曷手上沾了多少汉人的血？与之为伍只会声名狼藉遗臭万年！他们早已是穷途末路，难父王要步钟氏后尘、也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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