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复？

婉柔蓦然睁大眸，这位大名鼎鼎的陈朝余孽，她近年总听到他的消息，他不是被裴璋死了么？等等……先前听说陈贼勾结突厥人，如今陈复“死而复生”，裴璋他竟勾私通外敌？

裴璋轻抿一茶，淡淡：“在齐，我只是一个小小侍郎，突厥许我官厚禄，你说，我该怎么选？”

江婉柔稳了稳心神，语气笃定，“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之人。”

她听过裴璋许多事迹，据说他为给边小镇减税负，得罪了很多人，他本不需要如此辛苦。

裴璋浅笑，他看向她，“除了功名利禄，又许我人无双，够不够？”

江婉柔对上他的视线，眸光清明澄澈，“不够。若是这些过云烟的东西能收买你，你就不是裴璋了。”

她中充满信任，却让裴璋心中钝痛，这一世，两人并无纠葛，只遥遥见过数面，她依旧那么懂他。

和梦中一样。

他穷困潦倒时，她对他：“我瞧你仪表堂堂，似有鸿鹄之志！”

他被贬郁郁不得志时，她：“书上都说了，一屋不扫，何以扫天？别看一个小镇，亦关乎数千百姓的生计。”

武帝崩，举朝动。他亦踟蹰迷惘，她笑：“嗐，那么多年都过来了，你想什么尽去，我知，我嫁的夫君是个天立地的伟丈夫。”

……

裴璋握双拳，又缓缓松开，他拿另一个净的杯盏，倒一盏茶，给江婉柔递过去。

江婉柔恢复些力气，她靠在床，裴璋垂睫，：“喝吧，我方才试过，无毒。”

听到这句话，江婉柔彻底放心。她嘴里涸得厉害，小小抿着，一盏见底，她刚抬起睛，裴璋自然地递上第二杯，还有一方白帕。

他：“新的，没有用过。”

江婉柔迟疑一，沉默地接过来，裴璋温的嗓音在耳边徐徐响起。

“陈复贼心不死，在我押送他之初，便以重金为诱，一计不成，又许以官厚禄。他吐很多消息，当初和他米粮易的突厥人，正是冒顿。”

冒顿，突厥新的可汗。

他如实上疏朝廷，结果未曾呈报御前，那封奏折，被陆奉拦了来。

陆奉对他：“可假意依从，侵突厥，拿到布防图，你我里应外合，可成大事。”

陆奉自从拿到兵符那刻起，就没想过老老实实守城，突厥放肆太久，这一回，他要驱直，率铁骑踏碎他们的王，要他们至少俯首百年。

是武帝的，裴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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