……

一阵沉默后，常安抱拳：“夫人。”

“大人正在和刑、大理寺诸位大人一同议事，一时半会儿脱不开，恐不便——”

“没什么不便的。”

江婉柔打断他，她抚摸着明显凸起的肚，淡淡：“他是我夫君，我等他，天经地义。你说是吧，常安？”

她那肚金贵，龙椅上的皇帝都每日派人盯着，常安不敢造次，恭恭敬敬把人带到耳房歇息。

另一边，陆淮翊在附近的墨香阁买砚。

陆奉只留给他一句话，让他自行解决，别的什么都没给他。陆淮翊为陆府大公，吃穿用度皆有江婉柔为他心，却不会主动给他银，

好在陆家的少爷小们，公中每月都有月银发放，江婉柔为当家主母，不主动多给，却也不会克扣自己亲儿的月银，他平日用不到钱，经年累月攒一攒，拼拼凑凑，竟也有一千多两。

陆淮翊问过侍卫，砚台的价格为五两到十两，他怀揣一张百两额的银票，信心满满去挑砚台。

平日的吃穿用度都由母亲为他准备妥当，他很少有自己主挑东西，自己付钱买的经历，一切颇惊奇。绷着小脸挑挑拣拣，问质地，问工艺，问发墨快不快……像个小大人一样，骤看之，像那么回事儿。

掌柜见这位小客人貌若仙童，小小年纪气质卓然，衣着又华贵，一看就是哪家权贵家的小公。他们店铺，赚得就是公爷的银！

在掌柜谄媚的推荐，陆淮翊最后相中三块砚台，一方材质为端石，泽温，平如镜。另一方是歙砚，石质，纹理细腻。最后一方由陶土烧制而成，外观虽质朴无华。但质地细腻，发墨不易涸。

他一扬，“这些，包起来。”

十足的贵公派。

掌柜喜笑颜开，胖胖的手指在算盘上噼里啪啦拨动，一抬，笑：“一共七百六十八两，给小公摸了零，七百六十两。”

陆淮翊傻了。

他睛睁得浑圆，不可置信：“这砚台是金的么？”

他一个月的月银才三十两！

陆淮翊是金尊玉贵养大的，他不好，平日吃的一碗药就上百金，原先也不知人间疾苦。只是最近天天跟着陆奉，偶尔看父亲桌案上的卷宗，才知十两银就可以买一个仆人，有人为了几十两纹银争得破血，几百两的家产能让亲兄弟反目成仇，一千两，可以买好几条人命。

这三块砚台好是好，可比起父亲桌案上的、比起他书房里的，品相差了不止一星半儿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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