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家家学严谨，陆奉幼承训，学识渊博，当年若是参加恩科，说不准是个阁拜相的好苗。他平日公务繁忙，如今正好趁此机会，和妻说些己话，亲近一二。

他不需要她多有才，即使简单如《论语》之也可，权当解闷。

江婉柔不明所以，如实：“妾读过《女则》和《女训》。”

陆奉不说话了。

他低咳了一声，又：“不说这个，取棋盘和棋来，你我手谈一局。”

江婉柔脸一红，略显不好意思地低，“妾不会棋。”

陆奉了眉心，无奈：“我书房里有一架焦尾，在门左转的博古架上，你叫常安取来。”

江婉柔睁着丽的双眸，密的睫忽闪忽闪，不耻问：“夫君，焦尾是何？”

陆奉：“……”

陆指挥使第一次意识到，原来自己的妻竟然不通琴棋书画！

不外乎他惊讶，如今这世不奉行“女无才便是德”那一，但凡面儿的人家，想给女儿求一桩好姻缘，便会自小请名夫教导，诗写赋、琴棋书画无一不通。当初江婉雪便是以一首《山川锦绣赋》名动京城，得圣上嘉奖，金玉言称：“当得才女之名。”

如此，江婉雪坐实了“京都第一才女”名声，一时风无两。

江婉柔也是江家女，即使庶女的教导不如嫡女细，陆奉也没想到能差到这地步。他如今以暴闻名，但所有人都忘了，在他没断之前，陆大公是位名副其实的大才，通经史集，成章、挥毫泼墨不在话。

江婉柔不是个蠢人，一瞬间就想明白了陆奉的意思，她白皙的脸上浮现一丝红。

“夫君，妾、妾让您见笑了。”

这实在不能怪她，在秦氏那样的主母手讨生活，朝不保夕，每日吃饱穿都是奢望。要不是传去名声不好听，秦氏恐怕连大字都不会让她们认得，哪有心思学什么琴棋书画？

那些悲惨的过往，她从未对陆奉说过，如今江婉雪落难，她更不会说了，倒显得她落井石，人品刻薄。

陆府家风严谨，陆奉自小养在外院，不懂宅的弯弯绕绕，他不能理解江婉柔少时的艰辛，只当妻年少顽劣，不肯好好向学。

“罢了。”

看着她羞窘的脸，陆奉莞尔一笑，“是我想岔了。”

她一个女人，又不去考科举，读再多的书有什么用？她把宅打理得井井有条，她把淮翊养得很好，足够了。

“常安。”

陆奉轻扣两窗棂，对外低声说了几句话。片刻后，一青衣侍卫掀帘来，双手奉上一个红木的圆筒，躬退。

江婉柔瞪着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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