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陆大人，陆夫人。”

敢发脾气了，倒是难得。……

她不客气：“先生，此时正是念书的时辰，我儿错了什么，您缘何罚他站呢？”

陆奉因为疾，走的并不快。两人一前一后到前院小书房，这里环境清幽雅致，原是陆府的藏书阁，后来陆淮翊到了读书识字的年龄，特意开辟来给他书房。

就算背不来也不能罚站呐，他那纸糊的受得了么！

“夫人心切，何来见笑之说。”

他原以为是个烈女，谁知相起来，她竟乎意外地温驯。女人，听话些没什么不好。陆奉的心很大，装得朝堂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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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淮翊冷白的小脸上浮现红，他扯了江婉柔的衣袖，小声：“母亲，我没背来书，是我的错。”

她幼时受尽磋磨，淮翊是她唯一的儿，骨又弱，本舍不得让他受委屈。

也是从那时，他真正将她看在里。

留着白胡的瘦先生站起来，颤巍巍对两人拱手行礼。陆奉颔首示意，江婉柔摸了摸淮翊的，看向老先生，眸充满不悦。

可他总觉得，少了什么。

渐渐他发现，江氏虽然柔弱，却不哭闹。耳房那次她没哭，新婚之夜，她怕得浑发抖，她也没哭。唯一一次掉泪是在生淮翊时，产婆问保大还是保小，她双眸垂泪，声声凄厉：“保大！”

在陆奉的印象里，江氏是一个好妻，这个“好”现在方方面面。

向来通达理的江婉柔在淮翊的事上难免失去理智，脸不太好看。反而陆奉语气温和，对老先生：“无状，让先生见笑了。”

云，装得天地乾坤，却无暇在一个女人上驻足。江氏颇得他的心，两人搭伙过日，他主外她主，也算和。

“保大！我活着能生更多的孩，夫君、陆奉，陆奉你救我！”

那双愤怒的睛倔又漂亮，让他记了很久，很久。

他尤记得当初宁安侯府那次，狭小昏暗的耳房里，少女双目泛红，如同一只绝望的小兽。纤细的胳膊不经一折，却敢抄起瓶往他上砸。

夫妻俩到的时候，陆淮翊正双手背后靠在墙角站立，孱弱的板孤零零，看得江婉柔一阵心痛。

她擅于持家，府中迎来送往从未过错；她孝顺辈，祖母喜她胜过自己；她温柔贤惠，衣住行，将他照顾得无一不妥。她在他面前总是柔声细语的，床榻间亦让他尽兴痛快。作为一个妻，一府主母，实在无可指摘。

为人妇最重要的职责便是绵延嗣，这番话堪称大逆不，把产婆和大夫惊得瞠目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