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来温和的少年底泛血光，清澈嗓音像裹了万年寒冰：“不打死就行。”

“我去找她。”池靳予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，“你留来查清楚，我要个结果。”

“人我先揍了, 你后妈要是有意见，你负责搞定。”祁景之冷声, “我嫌烦, 别让警察找我。”

“等，给你叫车。”祁景之挂了电话揣兜里，跑步跟上。

前带着山野气息的风，恍惚回十多年以前，同样秋冬际的华盛顿。

电话依旧打不通，男人额角沁汗意, 始终小心观察着四周。

池靳予一边烦躁地摁喇叭促前车，一边竭力稳绪, 扯了扯：“我哪次没帮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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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铃响的那刻, 他心脏猛了，看见屏幕显示是祁景之，提起的心又坠落，接听。

某天，坐在椅上的少年被几个异国小混混欺负，甚至用肮脏俚语侮辱那个住在别墅里照顾残疾儿的漂亮中国女人。

“介意对你家人动吗？”

“祁景之，别侮辱我。”那人不。

祁景之站在椅前，护着他，咬牙切齿地发问：“兄弟，能动手吗？”

那会儿祁景之躁，一言不合就动手，池靳予说他无数次。

就走。

一轻笑，带着隐约的释然：“电话来了，我先接，一会儿给你回。”

祁景之神冰冷，分手那次他雇人殴打池昭明，这会儿他后悔没亲自上。

“看了监控，她上车的时候绪不太好, 我刚联系公安的朋友帮忙查，你别急，开车注意些。”祁景之一改平日，反倒来安定他心神，“另外池昭明那边我问清楚了, 那混账东西跟南惜说他一开始就是骗她，从小接近她就是有预谋, 要不是看在我们家……”顿了顿，他没继续, 话止在这儿。

池靳予不知该去哪，只是习惯往家里开。

“先找到人，别的以后再说。”

可直到上大路, 也没看见她。

向来沉稳儒雅的上位者，再不压抑骨里的翳狠毒：“只要不打死，随便你。”

库里南穿过蜿蜒的山间, 心急也不敢开太快，怕她就停在路旁。

池昭明在公司附近被打那事，最后也没和祁景之扯上，他不是没怀疑过池靳予在中间了什么，毕竟是人家的地界。

“怎么样？”他问得有些丧气。

“好。”池靳予攥了方向盘。

虽然那会儿两人关系还冷着。

接驳车开得很快，风也狂躁，卷散两个男人沉冷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