曾经的白袍猎猎，曾经的英眉飞扬，曾经的满傲气……似乎都在半年的时间消磨了。少年大了，成熟了，清冷沉稳了，看在顾小小中，心却痛的如揪扯着一般。

这个傻瓜……！

心里除了这么一句，再也想不起其他的词句。睛蒙上一层雾，却灼涩痛的，无法哭个肆意。

只是因为看不清自己的，她自私地逃了，像一个临阵脱逃的逃兵，不负责任，完全没有顾及其他人的受！看着自己的罪孽加诸在少年上造成的结果，她愧疚心痛的想要泪，却实在没脸哭泣。

曾经在她中青涩幼稚脱的少年，用自己的行动证明了自己的承诺，而她这个自诩心智都成熟的女人，与对方一比，心理行为无不幼稚的令人发指。

“潇潇……是你对不对？你别再吓我了，是我不好……”少年呼喊着，急切焦灼，虽然尽力在维持着镇定，但微微颤抖的声线却仍然暴了他心底的担忧和恐惧。

难又是一次空喜？

难又只是自己思念太过的一场白日梦？

惊喜过后，又是更的一次失望。一次次失望的积累，已经近乎绝望……

那个仿佛凭空现在辽河畔的灵影，再也不会现在他面前了是么？再也听不到那个泉般悦耳的笑声了是么？

瑟瑟的秋风摇动芦苇，似乎在替他诉说着满心的惆怅和绝望。

罗成颓然坐在刚刚被他压趴的芦苇上，颈地埋膝盖之间。

“潇潇……”

他从北七郡追来，找到洛，找到大兴，却都是失望和茫然。曾经豪满怀，踌躇满志的少年第一次觉得天大地大空一片。好不容易打听到运河上传来的消息，他又急急地赶过去，却只看到一经年不变的淌。

满心焦灼渐渐冷却成了绝望，漫无目的的寻找，几乎踏过了大隋的大半江山。甚至为了寻找她，他几次潜扬州的苑，几次从那些抬来的女尸中忐忑的寻找……

终于，听闻围剿瓦岗山的消息，他心中一动来到这里，只为了那一微弱的希望，希望她还是那么凑闹，希望她还记得曾经对自己的规劝。刚刚看到那只金鸟儿，被和桂圆砸中那瞬间的惊喜……他也没有心思去分析真假了。

寻找的旅程中，有太多次魂里梦里见到她，却只是一场空。

“傻瓜……”终于吐这两个字，顾小小中的泪也终于落。

罗成低着，这个轻轻地呼唤让他心中一喜，却随即苦笑着摇摇。又是一个幻觉吧！

“傻瓜……”顾小小终于走到了罗成的前，伸手，握住那双经了磨难的手。

手上的温，让罗成的一僵。太多次的失望让他不敢抬，睁，一双白的麂小靴现在前。这双靴还是他亲手打的麂成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