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君禄，却不知报君恩……”李靖也抿一酒，摇摇。

“真不知那罗艺是咋想的，居然奉违，拒不兵。亏得先前我还崇敬他为铁骨铮铮的猛将，驻守边关多年未曾有失。没想到，就是个脓包！”苏烈一掌拍在案几上，将一只酒杯震落到榻上，又落到地上，摔成碎片，榻上地面也溅了一片。

“潇潇，在这里一个月，远远地看着你一个月，知是你救了我，还不断地追寻我的消息……我就知，你心里有我。潇潇，自从初见，我就知你不是普通的女，但没想到，越了解你，越觉得你与这世上所有的女都不同。你接朋友，招呼兄弟，但我看得，你对那些人都是朋友相待。你赈济灾民，开店铺、置土地，但我知，你并非贪图聚敛财富，你想要的，或许只是给那些普通百姓一个容之……父亲的所作所为，我也无法了解，但你应该知，我与他不同……”

他们各人在以不同的方式发着怒气，角落里低打扫的小厮握着笤帚的手，挣白了指节。蜡黄的脸上，肌颤动着，生生地被他咬牙忍住，默默地将泼洒的酒菜碎瓷收拾起来，退了房间。

顾小小听到声音也是微微一怔，醒过神来，转回，瞥见那角落里的影一不知所踪，目光一顿，暗暗叹气，嘴角扯起一个弧度，迎向奔跑过来的时儿。

“两位兄弟不必烦恼，依愚兄之见，两位兄弟上场厮杀报效国家的时机恐怕不远了。”李靖给苏烈、雄阔海斟满酒，端酒共饮，，“两位兄弟这几日还是尽快将庄丁们训练好，以免将来有何纷，庄也能自保。”

“兄教训的是，是我们焦躁了。”苏烈、雄阔海齐声应答，喝罢酒，自去更加努力地训练庄丁。

时儿的小板儿还是稍显清瘦，脸却红健康，睛黑亮黑亮的，骨儿也明显壮了许多。

在顾小小没有看到的角门，站着一个形清瘦的少年。少年一工厂里统一制作的棉帽，穿一黑布棉衣，脸蜡黄枯瘦，毫无光泽，脸颊上还有一块青紫的胎记，容貌可以称得上奇丑无比。但那一双眸却黑湛湛的宛如最透彻的宝石，望着梅树的一抹丹青，光彩转，温柔满眶。

自从开办糖厂和店面，熬糖过滤结晶等步骤都是由红拂带着几个签了卖死契的人，那些临时雇佣来的工人，只是行简单的切割、包装等作。

城广德坊，顾小小从相连的糖果加工厂回来，见各个车间，切割、赋形、包装等程序井然，环境整洁，心里稍稍舒坦了些。

这边又是一年初了，爷爷爸爸妈妈，你们过得还好么？

顾小小回到自己住的二院落，两株梅开的正好，郁悠远的香气扑鼻而来，粘袖盈香。她默默地站在梅树，看着虬结盘旋的枝上殷红，神思一飞的很远。

“个熊，这人比叛贼更可恨……”雄阔海也是恨恨不已。嘟哝一声，咕咚一声将一碗酒倒嘴里。

上一次看梅，是在何？南京钟山南？还是无锡的梅林？吴县的邓尉山？还是杭州的灵峰？……纷纷扰扰的二十五载，竟似恍惚间一个梦境。许多事都有些不真切了，只有爷爷、、爸爸妈妈的和温，一直保存在她心中，温着她孤独的心，才让她在这个完全陌生的世界里，不至于发狂错，不至于抑郁致死……

“潇哥哥，潇哥哥！”清脆响亮的童声响起，打断了少年的凝视和沉思。

李靖的目光，在他退房门的刹那，扫了过去，一抹光一闪而逝。

啪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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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在这形势之，涿郡罗艺却以天气严寒为由，并未发兵。

时儿直接跑到顾小小前，似乎才记起母亲对他说的，因为他的病，他不可过分与他人亲昵的嘱咐，止住了脚步，一双睛却仍旧亮亮地看着顾小小，微微有儿息，“潇哥哥，前院有个老爷爷指名要找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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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月末，齐郡传来好消息，张须陀先后平了孟让和孙宣雅，正在剿灭王薄贼众。吐万绪和鱼俱罗也大胜朱燮、刘元，一时之间，剿匪形势一片大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