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她的手，却被楚卉安住了。

而他执念太，已成心。

宋荔晚闻言，怔怔地看向楚卉安，几乎以为，自己是误会了她的意思：“是……靳殊把我送来的？”

也包括他。

手机上传来消息，告知他宋荔晚已经醒来，他削薄的角微微扬起，告知对方：“不要打扰她，也别被她发现你们的存在。”

他拥有一切，无数人艳羡他的成就，可他唯独想要的，只是一个她。

手上扎着的吊针，“我的亲人们还在京中，被靳殊知，一定会对他们动手的！”

她终于如愿以偿了，明明应该开心，可为什么心里，却那么难受？

因果循环，报应不，她是验他的劫难。

夜莺终究留不住，留在侧，只会让她一生，都这样恨着他。

宋荔晚仰起来，迎着澄澈的日光，轻轻地想。

楚卉安犹豫一，还是将心底的那个猜测，说了来：“他愿意放手了。”

他该如何留她？用她的亲人威胁她，用她最在意的困住她？

靳殊坐在窗前，同样凝视着窗外广袤无垠的雪域。

“是。”楚卉安回忆起来，也觉得不可思议，“那天我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，让我来瑞士，我赶过来之后，就被送来这里陪在你边了。刚开始靳殊的人手都还在这里守着，可后来随着你的病稳定来，他们就都撤走了。所以我猜……”

医生诊断，说她的病并不复杂，照常理，早该康复了，可她一直没有醒来，宁可陷在梦魇里，也不肯醒来面对他。

脑中忽然漂浮这样的念，一瞬间便占据了所有的思考。

“荔晚，你先听我说！”楚卉安提一声音，“靳殊不会对你的亲人动手，因为……”

他真的放她自由了，在她亲手烧了桎梏着她的孤儿院，绝望地决定永远留在他的旁，他见不得光的人时。

所以他松了手，赠她一程天海阔，也留

可她也不愿留。

除了这封信，靳殊还为她留了一张不记名银行卡，卡里的余额，到连楚卉安查看后都震惊不已。

真奇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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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你所愿，我的荔晚。

信封带着淡淡的清茉莉香气，雪白的封面上，只字未留。

他知，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他。哪怕在烧不退陷半昏迷时，她都在哭泣着，颤抖着，哀求着他能放过自己。

又或许，执迷不悟的并不只她一个人。

雪山的另一端。

他愿意……放手了？

可宋荔晚却一都没有看向那张银行卡，她只是握着信纸，静静地坐在那里，几乎以为自己要哭了，可底，却一颗泪都没有。

“因为就是他把你送来瑞士的。”

-

宋荔晚意识地重复着，在齿间艰难地理解着，楚卉安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，从一旁取来一个信封递给她：“只是靳殊留给你的，说是等你醒了，让我转给你。”

窗外的雪山连绵，安静而广袤，似是温柔的人，俯瞰着大地。透明的光线照耀来，将一切都映照得那样清晰分明。

她是他掌心，哀哀死的夜莺，哪怕再丰盈华，却也奄奄一息。

宋荔晚缓缓地拆开信封，将信纸绽开，看到上面如同往昔一般，铁钩银画，风至极的一笔墨字：

可她宁可烧了自己的家，也不肯再受他的钳制。

他却放开了手。

她自由了。

五年前第一次见她，她苦苦哀求，他没有上她。五年后，换他那个挽留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