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了泥。

远比如今要年轻傲慢得多的靳殊，正看着她，漫不经心地问她说：“想留在我边的人很多，宋小，你觉得你有什么特别之？”

她想要反驳，可梦里的荔晚，却只能无措而惶急地看着他，任由泪来，打了衣襟。

他似是被她消磨掉了所有的耐心，随手关上了鸟笼，坐回椅中，并不看她，只是淡淡：“你可以走了。”

她多么想走，可她不能走！

很难清晰地描述，那时的她究竟在想什么，只是理智回笼时，她已经跪在了靳殊脚边。天空中闪过一雪亮的闪电，凝固一瞬，一刻，便是震耳聋的雷鸣之声，在这样仿若蛮荒暴怒的天，她颤抖着手，缓缓地解开了自己的衣扣。

褪的青棉布，似亭亭的荷叶，包裹住她莲般凝脂样的肌肤，带着气的风，在夏日沉闷窒息的空气中，卷起她鬓边几缕碎发。

她的颈修，垂去，仿若天鹅，白的棉质衣，是一痕柔的印，奢侈地向着两侧漾开，到了腰肢，又夸张地收拢起一个细到了极的弧度。

她跪在那里，青的旗袍敞开了，所罗门王的宝库被打开了，少女被小心珍藏的秘密，在这一刻重见天日。

在晦暗沉的天，她的肌肤发霜雪似的光芒，整个人又如一樽绝的玉瓶，注定是要被人捧在手心里把玩赏谢的。

“求您……”她怕得要命，抖得连声音都发颤，却还是咬着牙，捧住他的一只手，放在了自己的，“靳先生，我什么都能，我真的不能就这样回去。”

掌，是柔至极的，少女的心脏狂地动，像是杂的雨，一声一声，敲击他的掌心。

靳殊沉默地看着她，她知，这一生已经走到了最重要的拐，等待她的，不知究竟是怎样的未来，可她只是努力仰起来，向着他翘起角，自己最丽动人的一个笑容。

时间像是在这一刻停止了，他的手指微动，荔晚以为，自己终于有了机会，连忙将自己向着他，又凑近了一。

少女上特有的馨香气，被雨淋了，掺杂上旷野辛辣清凉的味，她小心翼翼地低了，试探着，将靠在了他的膝上。

的发，只被一支木质的钗随意地挽在脑后，经不住她的动作，一样地淌了去，婉转地铺满了他的整个膝。而在这样的黑中，她的脸是褪尽了血的白，白到了极，反倒不切实际起来。

极致的黑白对比，同空中碎裂的闪电一样，凝视得久了，会灼伤人的球。

“靳先生……”

她不清他在想什么，也不知自己一步该什么，这样的举动，对于她来说，已经太超过了她所能承受的范围，可理智像是一辆被开到了最快的车，油门轰鸣着向前发冲去，撞碎了一切的藩篱。

可无论如何，她已经走到了这里，就不能再失败了。

如果失败……如果失败……

她不敢去想，她带着弟弟妹妹们落街会是什么样，她才十七岁，实在是一个太不成熟的年纪，要她去负担起一个成年人应该有的责任，对她来说，真的太难了。

荔晚垂着睛，不敢去看靳殊此刻的神，她不知等了多久，终于受到，他动了一——

却不像她期待的那样，向着她伸手来，他反倒收回了手，手指毫不留地自她的指间离，被她捂得有些了的掌心离去，只留空的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