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如去问问你的那些叔叔伯伯，究竟怀着什么心思。”靳殊冷冷，“我留阮家到现在，不过是为了顾全当初阮老爷同我父亲之间的，你难真以为，有和我讨价还价的资格？”

阮烈被他说得又羞又恼，脸涨得红了，偏偏又说不什么话来。

以靳殊现在的手段实力，别说阮家现在，就是阮老爷壮年时，同他比起都弱了三分，又哪里有本事和他抗衡。

打也打不过，骂也不敢骂，阮烈一时像是吞了只青蛙，哽在中恶心得要命，偏偏又吐不来。

妈的靳殊，真是欺人太甚！

他越想越气，看到宋荔晚还被靳殊扯着不肯放开，怒向胆边生，故意：“宋小，你也问明白了吧。靳二早就有未婚妻了，你也别伤心，他不要你，你嫁给我，我愿意娶你正房夫人……”

阮烈是故意气靳殊，宋荔晚疲倦至极，现在只想摆脱靳殊，闻言淡淡：“只要你能带我走，阮烈，我愿意嫁给你。”

阮烈一愣，旋即喜望外：“真的？”

“我骗你什么。”宋荔晚冷笑一声，“我只怕你，没那个胆。”

阮烈最经不住激，更何况能抢靳殊的女人，说去实在是有面，而且宋荔晚这么漂亮，娶了他也不吃亏。

阮烈二话不说，立答应来：“你过来就知，我有没有这个胆了。”

要是宋荔晚自己不敢过来，那可不是他害怕靳殊。

阮烈算盘打得很好，却见宋荔晚随手将靳殊的手给甩开了，沉着脸向着他走了过来。

竟是一面都不给靳殊留。

靳殊那只漂亮修，又苍白如同大理石雕塑的手，在夜中，轻轻地晃了晃，便垂落去。

阮烈忽然不敢去看靳殊的神，只能着对着宋荔晚咧嘴笑了笑，宋荔晚走到他边，挽住他的手臂，也对他微微一笑说：“阮少，咱们走吧？”

这一笑，与其说是对着阮烈笑得，不如说是在对着靳殊挑衅。哪怕是阮烈胆再大，这一刻也觉得芒刺在背，似乎正有一锐利而寒意刺骨的视线，冷冷地凝视着他。

宋荔晚却不在意这些，她已经挽着阮烈，向外走去——

可靳殊，正站在去的必经之路上。

阮烈一万分不愿，却又不愿在宋荔晚面前垮了面，哪怕他真的怕靳殊，可……可私里偷偷怕，和被人知他害怕，那可是两回事。

宋荔晚在阮烈旁边，柔声语说：“阮少不会是怕了吧？”

“开玩笑，我怎么会怕他。”阮烈还在嘴，却又绞尽脑说，“我是蒲来人，宋小，你要是嫁给我，国籍可就要改了。”

“那不是正好吗？”宋荔晚却目视着前方，眉目冷淡，仿若冰雪中正凌寒怒放的一朵兰草，幽静而清冷，“正好换个地方，重新开始。”

两人说话间，已经同靳殊肩，宋荔晚目不斜视，可手臂却忽然被靳殊给拽住。

这一次他用力很大，修指骨几乎嵌她凝霜雪的皓腕之中，分明应该是宋荔晚到痛楚，可宋荔晚却能觉到，他的手在轻轻地颤抖。

“别走。”她听到他的声音，很低，低沉沙哑，像是用刀割破了声带，每一次震颤，都带着痛苦的血腥气息，“宋荔晚，别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