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荔晚琥珀的眸中满是迷茫，尾泛着红，似是朱砂落于大雪，艳无声，却惊心动魄。

“不疼。”

“我倒宁愿，是我让你疼。”他忽然咬了她一，宋荔晚猛地一颤，他也闷哼一声，却又嗤笑一声，手掐在她的颈后，迫着她低来，“也好过你凋零在旁人手中。”

他话语中不祥的意味太，激得她混沌的思绪也挣扎着清醒了一：“靳殊，你答应过我！”

“我是答应过你。”他亲吻她的指尖，慢条斯理地，划过指间那丨的罅隙，“但我真的很想反悔。”

他如果反悔，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制止他！

宋荔晚心里有些焦躁，只是学生之间的一角，哪怕是见了血，可也有简单的方法来结束，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？

可他的睛，冰冷、炽，这样矛盾，却又理所当然，似乎他一个人，在理智同疯狂间，已经挣扎了许久，心中的困兽，挣扎着妄图冲破樊笼。

这神太熟悉了，宋荔晚忽然想起，几年前，他父母去世的消息传来时，他的神便是这样。

心中忽然一，像是被泡了糖中，甜得太多，就有些发酸。

宋荔晚反手回握住他的手，他的手指修，掌心宽大，两只手叠在一起，恰好比她大一圈。他的手，明明该是金尊玉贵不染尘埃，可宋荔晚却从他的指节，摸到了茧——

这是枪茧，时间的练习，才会磨砺这样的痕迹。

他接过靳家，成为靳先生时，哪怕一开始在所有人面前就从容不迫，如同准备已久。可只有宋荔晚知，每天晚上，他都夜不能寐，许多次她睁开睛，枕边都不见他的踪影。

一次她实在好奇，找遍了整个宅，终于在地靶场找到了他，在他脚，落着无数的弹壳，他神冷漠，却又一枪一枪，正中人型靶的心脏位置。

那是，一枪毙命、绝不留的打法。

大概有一年的时间，他都无法安眠，后来，才慢慢调整了过来。

他也有过……因为无法保护在意的人而痛苦的时刻。只是他的痛苦，藏得更，更无懈可击，就让人误以为，他是无喜无悲，无无泪的。

心底泛起微不可查的痛楚，为他曾经历的一切，也为这一刻，他暴戾之的脆弱。

连宋荔晚自己都说不清，为什么要这样，却已经牵着他的手，一寸寸地抚过自己的面颊：“我真的没事，你瞧，我还好端端的在这里，就在你边。”

她觉到，他的掌心轻轻的颤动，如同神佛敛目，自无边的虚空之中苏醒而来。宋荔晚直起腰，凑近了他，他的睫那样的，垂落来，遮住了翡翠的眸，而她缓慢地、认真而专注地，将一个吻，落在了他的上。

这不是他们的第一个吻，却是她第一次，主动地去亲吻他。

他的睫抬起，底绪，翻涌似即将发的火山。蝴蝶翅膀扇动起了涟漪，却足以卷起一场风暴，她一吻便要离开，可他却猛地死死攥住她的手腕。

“荔晚。”他说，“永远在我边。”

她没有回答，他却也没有求她的答案。他只是捧住她的面颊，再一次吻了来。

这个吻虔诚至极，却又带着暴而狂肆的疯狂，包裹着吞没一切的独占望，席卷而来，再也不给她反悔的机会。

这一夜梦短，天微亮时，才终于停。

宋荔晚只觉得，每一次和他一起，都好像是在渡劫，他的力太好，几乎让她期盼起，等他七老八十，是不是就开始修养……

她居然在想，和他在一起，直到彼此老去？

大概是过的丨火烧坏了脑，才会让她生这样的心思。宋荔晚有些气恼地闭上睛，听到边，靳殊懒洋洋问她：“还不睡？再过四小时，你又要去上课了。”

还不是他害的！

宋荔晚气急败坏：“知我今天有课，你还折腾那么晚。”

“荔晚。”他是饕足后的猛兽，并不因她这小小的尖牙利爪而动怒，反倒将她往怀中又抱了抱，“你要讲理。后面两次，是你求我的。”

明明是他，用那些的手段，得她胡言语，怎么还好意思推到她的上？

宋荔晚脸又红了起来：“靳殊，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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