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在外人面前行止端方，私里，却总坐没坐样，一条手肘搭在扶手上，歪歪地倚在另一端，整个人似一株柔的藤蔓，眉低垂，恰似神女端丽肃穆，忽而抬眸时，蝴蝶样的睫便颤巍巍地，遮住眸底滟霓光。

“难得见你动怒，你打算怎么置他？”

她的另一条手臂，被握在靳殊手中。他的掌心宽大，却仿若月颠一捧雪，凉得有些骇人，一手执着棉签，正垂着睛替她上药。

那药也是凉而淡的味，像是薄荷，又像是他上透的苦艾同焚香混杂在一起，那复杂而模糊冷淡的气息。

闻言，他嗤笑一声：“替他心？”

“我又不认识他。”宋荔晚淡然，“他是你弟弟带来的人，我不想惹三少不快。”

“浮不会因为这个记恨你。”

“那可未必。”宋荔晚拖了腔，像是笑，又像是的一声叹，“现在不敢恨，因为知你我。可等我以后失了离开你，你们靳家人一手指，就能碾死我……唔——”

宋荔晚吃痛，闷哼一声，却是靳殊收手指，重重握在她的腕上。

她的腕极细，不过拇指指一圈，便能牢牢掌控。肌肤像是被月光照过的似的，至极，经不得这样的力，已经泛起了红。

这一次靳殊却没有怜香惜玉，他原本垂眸，神淡漠而专注，反倒生了难得的和煦，倏忽抬眸一瞬，底翡丨滴，冷似刀锋，温尽褪，望着她时，只留猛兽般择人而噬的穷凶极恶。

“离开？”

他轻轻一拽，便将她拉怀中，手揽着她纤细柔的腰肢，她的腰极细，旗袍修，腰布料包帖，弯折月牙般妩媚生姿的弧度，他的手落在那一折角上，似是漫不经心，却又将她牢牢控制在膛间的方寸之地。

靳殊的鼻尖抵在她的耳后，鸷地笑了一声，“放心，你不会失。当然……”

“也永远不可能离开。”

只是一句闲话，竟是到了这位爷的逆鳞。

同靳殊在一起这么久，他的喜怒不定，她却也能立刻分辨来。

宋荔晚心一，意识回眸看向了他。他面上神未变，唯有眸底重的翡翠颜，证明着他的心，远不如明面上看起来从容冷静。

宋荔晚放低声音，小心翼翼：“只是玩笑话。”

她是个聪明人，最是识时务，他动了真怒，她就立刻换了姿态，驯顺而恭敬，可他却并不满意。

“不要开这样的玩笑。”靳殊的手挑起她的俏丽削尖的颌，角翘起，可并不是笑，倒像是恨不得，将她一吞腹中，“我不喜。”

离得近了，他那原本风佻拓的凤眸中，昏沉沉一片，似风暴前一刻，天地都混沌。

压迫铺天盖地落了来，宽阔的室，也如同蕴着无边无际的骤雨。宋荔晚气，勉说：“我知了……”

话音未落，他已经吻了过来。

这个吻很重，不像是一个亲昵的碰，更近似于纯粹的兽一般的啃噬。他永远冷淡从容，像是这世上再也没有一件事能令他动容，可这一刻，却如失去掌控，要将她同自己，永远留在此刻。

宋荔晚几乎无法呼，恍惚间，成了他掌中玩，随波逐般，在他的掌控中沉溺不见底的洪之。

他的碰炽到了极，几乎令她产生了被灼伤的错觉——

又或许不是错觉，他的手牢牢地攥在她的手臂上，拉着她靠近自己，这样亲密无间的姿势，可他的指尖，却冰冷如最酷烈的霜雪，冷和，在这一刻，成了无法去衡量形容的观。

他占有她全的世界，又可在一念之间，尽数毁去。

他是主宰，是神祗，是她无力抗衡也无法逃离的命运。

宋荔晚溺般地将手抵在他的，明明想要推开，可在清醒与沉沦的罅隙间，她迟疑一，到底，闭上了睛。

那细而伶仃的雪白手指，从抵抗的推拒，变成了拒还迎似的温柔，颤抖着落在椅间的丝绸上，想要寻觅到浮木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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