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弥南，是我。”

他沉默着在窗边坐。

很久之后，太彻底消失在天际，月亮从东方缓缓升起，周颂言眨了睛，忽然觉得有酸。

许弥南总是喜呆在这里画画，一画就是一整天，有时候连饭都忘了吃。

周柏松病了。

许弥南心一颤，掌心顿时渗一层细密的汗珠，攥着手机的指尖止不住的发抖。

“我先不和你说了，”许弥南看了一来电显示，“有个电话来了。”

彼时他对这里百般嫌弃，看哪儿都不顺，定决心考后就立刻搬走，绝不多留。

大一刚开学，学校组织了不少活动，许弥南又恰好在准备一个比赛，忙的不可开，周颂言不想再给他增加负担。

两周后军训结束，周颂言却没能如约去往行城。

楼不及周家老宅的三分之一大，装修也是早些年的样，如今已经过时了。

“南南，我……”

周颂言在电话里和许弥南了歉，却没有提起这件事，只是说学校有事走不开。

“周颂言，你不用惦记我，好好休息，等这个比赛结束，我就找时间回家。”即使没见到面，许弥南也能听来周颂言的状态不大好，哪里还舍得让他奔波劳碌，于是满答应他自己不久后就回北城，好让他放心一些。

想说的话堵在了咙里，周颂言抿了抿，说：“好，去忙吧。”

可现在，这个小楼对他来说早就不只是一个住这么简单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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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之所以瞒着许弥南，没什么别的原因，只是担心他知后会放手所有的事立刻飞回来。

那架飞机上没有他的人，可离别的滋味他却同受。

天空上有明晃晃的太，也有飞向万米空的飞机。

电话那传来了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，带着几分喑哑，像是地上枯枝被踩断发的响动。

挂断电话，许弥南看着手机上显示的陌生号码，心里有疑惑，但犹豫了一还是接听了，“你好。”

周颂言不大喜颜料的味，所以不常来这个屋，但每回来，看到那个人安安静静的抱着画板坐在窗边的时候，他就觉得无比幸福，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，快要溢来了。

他意识的去摸脸颊，却摸到满手冰凉。

周颂言拿着电话走去，找了个没人的楼梯间，有些疲惫的了眉心，哑着嗓说：“对不起啊南南，个月我一定去见你。”

周颂言站在画室的落地窗前，夕照来，木制的地板上投他一个人的影。

太一落山，人影被缓缓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