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川过于温柔和理智，源在于他的弱和胆小，他甚至连宣的勇气都拿不来，“我……我……我见到金贤庆了……”光是这三个字就让他发抖。

“这么久！这么久！这么多次机会！为什么不跟我坦白！为什么不告诉我！”覃川大着气，像是缺氧一样颤栗，他好像忽然就没了一指望，一副既被冻在冰窟里，又被烤在火把上，忽冷忽，“为什么！为什么偏偏是你！偏偏是你！”

“我……我后悔了，哥哥……”沈时把覃川抱的更，他否认不了，解释不了，“我真的后悔了，给我个机会，覃川，好不好？”

疼痛才后知后觉。

“是……是这样的吗？”
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覃川的瞳孔又开始涣散失焦，他松开剪刀，无措地后退，像是没了力气，摇摇坠，“我……我没想……我只是……气不过……我……没想杀你……我……”

他踉跄了一步，松开覃川，跌靠在墙上。

金贤庆……果然是他……

沈时大脑一塌糊涂，他怕说错一个字，这段关系再无挽回的可能。

不能松开覃川……这是他唯一想到的事。

沈时垂着，他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，“我不能没有你了，哥哥……求你，给我个弥补的机会……”

覃川抬手摸到桌上给他剪纱布的医用金属剪刀，握在手里转狠狠扎沈时的肩胛骨里。

沈时他都没有反驳！

粘稠的，鲜红的血，顺着指胳膊里，这血是沈时的……

他这样一个弱无能又废的人，也只敢对自己的人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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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集的汗瞬间从脸颊落，鲜血涌来，淌满覃川的手。

沈时张了张嘴，涸的嗓里没有发一声音……

“他……他说……他的签证是你办的……”覃川说的每个字都小心翼翼，即便铁证如山他都见到了，他依然给沈时解释的机会，“是你把他找来的……你养着他……就……为了……把我…………”

他要否认吗有继续欺骗的可能吗？

他已经……不能没有覃川了……

覃川的心彻底碎了，金贤庆说的每个字，他都没有反驳……

“……神病院……”

沈时没来得及反应，他看见了覃川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睛，又看见了戳自己肩膀的剪刀。

覃川低着，看着两个人无名指上的戒指碰在一起，他的心早就被撕裂了，除了冷静他没有别的选择。

覃川呆呆看着手上的血，他也被自己冲动的行为吓到了。

沈时的不安和怀疑尘埃落定，浑沸腾的血在一瞬间凉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