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梦，梦……”

“你别怕，我妈楼了！”也不知是冻的还是吓的，安珉凡打了个冷颤。

咙传来尖叫，她赤脚冲洗手间，仿佛电影里那些率先发现建筑着火而四尖叫的人。

她以为自己瞬间移动了，事实远非如此。

话没说完，她立即捂嘴，惊讶的神跟韩韫如一辙。没人能接受自己的嗓发别人的声音，她的手摸上自己的脸，然后是发，就像即将离开世界的老人摸人，试图把对方的一切留在记忆中。

毫不意外地，屏幕上现了女儿的脸。

此刻的韩韫不需要天使，她发不明所以的哼哼，瞬间垂脑袋。

韩韫像被无形的绳索捆住了，念在意识的边界，让她无法接受。

“语智，你到底怎么了？”

“啪嗒”一声，手机落地。安珉凡苦大仇地捡起手机，一想到自己衣服上连能手机的块地方都没有，悲从中来。

“快！不然我死给你看！”

“什么啊！”他拉住“闵语智”的胳膊，像在阻止她自残似的，然后手忙脚掏手机给韩雪竹打了电话，她来接人。

这小手真狠……韩韫咬牙，直的腰背登时疼弯了去。

韩韫抿着嘴摇，抬手摸上安珉凡的袋，像个熟练的扒手从外甥袋里手机，接着打开拍照模式，调到前置摄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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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韫调动毕生所学，那些稀奇古怪的数理化公式和五八门的文科定理，还有那成人世界的不成文法则，信息大爆炸时代那么多的知识，没有任何一条能对现状合理解释。

卧室里，闵语智大大着呼，无论她怎么用力，新鲜空气就是不到肺里。

“怎么回——”

韩韫木然地摇摇，像言剧里的失忆女主。

“不行！”

韩韫抬手甩了自己一掌，决绝的架势把安珉凡吓坏了。

安珉凡咽了唾沫，乖乖腾手，照着她瘦的胳膊就是一记拧。

韩韫从他手里夺过雨伞，接着伸胳膊，“拧我一，使劲儿！”

“对不起对不起！”

“拧！快儿！”

像在刻意提醒她似的，前方传来响，大风开台门，不锈钢门把生生撞在墙上。

她穿着韩韫的拖鞋，脚上还涂着甲油。

“拧你吗？”

“你要是想哭就哭吧，”安珉凡拍拍脯，“想骂人打人就朝我来！别憋坏了！”明明受伤的是自己，却要扭安别人，安珉凡觉自己成了天使，光环闪闪发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