庄少洲眸，斯文又讲礼：【多谢陈小。】

……

中午的酒会是星酒店为庆祝“缦臻艺术酒廊”顺利开业而举办的。星是易家旗的豪华酒店品牌，自从两年前给了女易思龄经营，酒店风格就往级奢的调上一路狂奔。

缦臻艺术酒廊是酒店今年打造的新亮，不仅聘请了转为奢侈品门店设计的团队来装修，更是大手笔购置了几千万的艺术品。今天是酒廊开业日，请来了圈大把名贵胄，艺术名家。

易家大小的面，人人都稀罕卖。

陈薇奇也卖这个面，连午的工作都推了，不过她来这场酒会并不纯是捧易思龄的场，是她需要在社场面了。

自从宣布和周霁驰分手后，她就断掉了一切社，什么派对、宴会、沙龙、午茶、海、逛街、spa、打麻将，通通不参与，连群里的聊天都不面，她能想象到那一群千金小私怎么编排她。

港岛的豪门圈虽然复杂但不大，家世相当的女孩都能混个熟，不过能玩到一块不代表能心，多的是表面玩到一起私看不顺的，女孩一多心思就多，方方面面互相较劲，名利场上谁也不肯落风，都希望自己是最风光的那个。

陈薇奇从来都是众星捧月的焦，多得是人捧她，也多得是人想看她摔来。

她太清楚这个圈的残忍所在，不过最残忍的或许是——她心如明镜却从未想过要逃走。

陈薇奇沉静地注视着车窗外连成一线的风景，想到了一些夜的碎片。

“这个世界上能得到的只有两人，一是幸运儿，上了刚好合适且需要的那个人，另一就是勇敢者，比如小人鱼，舍弃了声音来换一双走向的。薇薇，你既然不是第一，你就得拿一些东西去换。既要又要，只会什么也得不到。二哥不聪明，不能替你决定，你得自己选。”

“二哥…一定要舍弃什么吗…”

黑暗中，陈薇奇哽咽而沙哑的声音宛如一株快要枯竭的。

“必须要。”向来嬉笑脸的陈南英如此认真，严肃地注视着她的睛，“二哥放弃了陈家的一切才换来了自由。薇薇，你敢放弃一切吗？”

“我……二哥你都敢，我为什么不，大不了我和他去别的地方定居，陆，澳洲，英国，随便哪里都可以，没有陈家，我的积蓄也够我和他生活一辈，再说他这几年也赚了很多钱。我们能过得非常富足。”

她调富足二字。

可富足是什么呢？一百万叫富足，一千万叫富足，一个亿也叫富足，可陈三小是几百亿上千亿的富贵浇来的，金钱，权势，荣耀，缺了一个都会枯萎。

陈南英笑了一声，好似看穿了她的心虚和装，“你愿意，那他愿意你这样吗？好，就算他也领受了，失去大海的小人鱼最后只能变成海上的泡沫，薇薇，你有没有想过，你最后会变成怎样的人。”

“我还记得你十八岁许的生日愿望。”

她许了什么愿望？以至于陈北檀和陈南英，还有所有人都记得刻。

她许，她要风光一辈，要陈家最成功最厉害的女人。

陈薇奇笑了笑，掉泪，“是我脑发了。二哥。这些话，你就当没听过。不然我好丢脸啊。”

陈南英了她的发，声音着苦涩，“薇薇，其实是二哥对不起你。不是有我这个前车之鉴，爸爸不会这样反对你们。”

陈薇奇摇，没有说话。

陈南英娱乐圈后，不一年官宣柜，整个港岛哗然，陈烜中得知消息后差气得中风，他认定是娱乐圈里面那些歪风邪气污染了自己儿，从此痛恨一切和娱乐圈沾边的东西。

陈薇奇不记得那天晚上和二哥喝了多少酒，只知她打开保险柜，把里面所有的珠宝和现金都倒来，堆山积海的白钻，黄钻，粉钻，祖母绿，蓝宝石，鸽血红，珍珠，翡翠，黄金，还有纷扬扬的钞票，像浪扑过来。

她看上去像一条躺在宝石山里的龙，发凌铺散，有纸醉金迷的郁。

是在那一晚的抉择，她的抉择如此的顺理成章，如此的理所应当，甚至来不及掉泪。

陈薇奇这个名字天生就该站在最风光最贵的地方，不论要失去什么。

也许她会孤独一辈，也不会再有人纯粹且毫无保留地她，而她心甘愿领受代价。

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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