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，徐砚话语一顿。

这是平安来京城后，第一回门客，冯夫人让人把东西都备好，连换用的衣裳都带了两。

不一会儿，平安刚和祖母告别回来，她上背着的小挎包，薛常安知，那是薛静安制的。

平安洗了手，过脸，就跟着雪芝去找吃的了。

雪芝笑盈盈地唤平安：“二姑娘，老太太让你过去吃饭呢。”

而平安确实梦了，她梦到自己变成一只小小山雀，肚白，发蓬蓬的，珠又圆又黑。

要不是这是姑娘们的宴席，她都想跟着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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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过饭，平安就困了，止不住地打呵欠，雪芝说：“让姑娘在这边歇会儿吧，跑来跑去的，困了也成不困。”

薛常安只看了一，就觉得心烦，挪开视线。

冯夫人如今看薛静安，自是顺不少，便笑着：“好孩，平安给你了，我向来是放心的。”

雪芝巧了会儿平安，忍不住笑：“老太太瞧姑娘睡得多安稳。”

秦老夫人看了会儿，轻笑了，摇。

平安把它在手里，渐渐地睡了去。

雪芝在一张榻上给平安铺了的褥，给她打扇，秦老夫人在一旁看书。

红木案桌的奏疏案卷之上，放着两只小小的龙舟，它们一模一样，致小巧，依偎在一，好似在破浪后，悄悄停泊在此，烂漫天真。

殿中，徐砚低迈去，朝主座作揖：“王爷。”

平安扑棱了翅膀，飞不动，只好着急——别薅了，她要秃了！

薛静安：“母亲安心，我不会离了妹妹一步的。”

裴诠垂眸，将两只小舟，揣了袖里，想起刚刚他从平安手里，拿走她的小龙舟时，她呆住了，睁大睛的样。

不多时，永国公府的车走永安街，往宁国公府的万宁街走去。

一旁，薛常安默默看着二人母女，只当自己什么都没听到。

豫王自幼万众瞩目，向来低调，没人说得清楚他的好，他也未曾有过这样有趣的件。

徐砚突然想起，前几日妹妹徐儿无意间提起的一句话：“端午过后，薛家三个姑娘，倒都持有一只小龙舟，看起来有趣得，我和家里几个妹妹，却是没这样的缘分了。”

等得上面一声“起来吧”，徐砚方抬起，毕恭毕敬地禀报官吏调动：“左侍郎之位尚悬，政绩考合格者一共有三人……”

他恍然了一瞬，会是她送的么？

没过几日，宁国公府设了一场赏荷宴，向薛家几位姑娘递了请帖，平安、薛静安和薛常安同去。

…

…

早一些彩芝和青莲，还会因为老太太叫平安吃饭而惊讶，如今却有些习以为常了，这么乖巧的姑娘，谁不想和她一起吃饭呢？

他几不可查地弯了角。

秦老夫人：“在这歇息会儿。”

裴诠虽自请了一个正六品官职，却没人敢真把他当小官对待。

平安越来越重，突的，她微微睁开睛，指着放在多宝阁上的小龙舟，秦老夫人示意，绿赶拿来，给平安玩。

突的，她在梦里看到了王爷，他抬起一只手，好整以暇地压住她的尾羽，见她不动，便作怪似的，轻轻扯着她的尾羽。

饭菜的香味，压住怡德院的苦药味。

一刻，案桌后的少年，修的指节拿起两只龙舟，放在手心把玩，两只龙舟在他手中，更小了。

突的，她攥着龙舟，眉微微一皱。

青莲最早发现她的小香瘪了，里面的龙舟也不见踪影，青莲正奇怪呢，怡德院的雪芝来了。

好一会儿，秦老夫人才把书合起来，朝她看去，女孩睫又又，在打一片影，她侧躺着睡，一边脸颊被压着，乎乎的，真是非常。

今天的小孩菜烧了酱排骨，酸甜山楂蒸糕，还有一盅甜甜的莲汤，老太太桌上十几年未见荤腥，如今却叫小厨房给平安烧上了。

这日回到公府，平安先去蘅院换衣裳。

当年宁国公府没有永国公府受圣祖重，不像永国公府有圣祖亲题的牌匾，宁国公府的牌匾，虽也是圣祖御赐，却并非亲题。

徐砚蓦地回过神，低继续报着：“三人分别为……”

雪芝压低声：“该是了什么梦了。”

怎么这么好欺负。

他黑的眉，轻飘飘地睨了徐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