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斟酌一，小心地回：“母亲，张家于我们国公府有恩，自是要好好招待，他们想要的，无非是铺田地，那便分给他，让他在京中安住……”

老夫人一皱起眉：“安住？”

冯夫人合上嘴。

老夫人：“平安五岁就离了家，如今快及笄了，在乡野十年，是吃苦了十年，很可怜，可是也错过了咱们公府的教养。”

冯夫人：“母亲的意思是……”

老夫人放经书，：“你满心满都是平安五岁的模样，那时候她也是乖巧的，可是这十年，你我都不知她现是什么样，我只怕她养一坏习惯、坏病。”

“平安有什么要格正的，首要就是隔离平安和张家，你让张家儿在京中安住，岂不是等他扎，就把张家两都接来？咱们越和张家往来，却越跌了分，京中各家也都看在里，你别忘了平安上的婚约，将来怎么才能好？”

冯夫人被她一番话说得冷汗连连，庄稼汉到底不比读书人讲理，若真让他们安住在京城，也是隐患。

她当改了主意，说：“那请他小住半月，再请他走，就让二哥儿在皖南安置田地财产给他们一家。”

老夫人这才：“这个还可以。”

了怡德院，连日来，冯夫人的心第一次落到了谷底，就连晚饭，也没有用几。

薛瀚应酬回来的时候，琥珀正给冯夫人着太。

薛瀚一边换衣裳，一边问：“今天母亲找你谈话了？”

冯夫人示意琥珀停，她声音有懒：“老爷，我现在想，如果平安习不如从前，是什么觉。”

记忆里的女儿，一直只有五岁，那时候她可聪明了，听了两遍，就能背诗经的一段。

孩童声音稚糯，“关关雎鸠，在河之洲”听起来就像“关关啾啾，在河啾啾”，别提有多可了。

她一直想，如果女儿一直养在自己膝，如今也该是京中小有名气的才女。

只是，秦老夫人一句话，又让她这几日的喜期待，蒙上一层影——

是啊，十年了，小平安现在到底是什么样，就连样貌，她也一概不知。

她是她的亲生母亲，却错过了女儿的十年。

翻薛镐的信来来回回读了三遍，薛镐肚里没有墨，只写妹妹与从前无异，却又不说别的。

只可惜薛铸还在新山书院，要明天才能回来，不然薛铸去接平安，倒更让冯夫人安心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