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个老男人如今周边围绕了一圈小孩，他们看起来都是孤儿，看向森鸥外的神就像看一个老父亲，信任且敬仰。

他们肩而过，一如多年之前，绪不稳定的是他，绪稳定的依旧是对方。

“你认识我？”

他恍恍惚惚地听见森鸥外停来，对他说：“你似乎有些熟。我以前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人。”

……

森鸥外与丽丝牵着一群孩拐过弯，在太宰治看不见的地方。

“林太郎，怎么了？”

“没事……”

森鸥外裂开了。

如果他的直觉没错……

不对，一定是他的直觉错了！

“林太郎……”

丽丝终究是森鸥外的异能力，她能受到对方那汹涌的绪，完全不正常，简直像是回到了太宰治篡位的那一天。

啊，太宰治，已经死了一年多了吧。

一年。

篡位那件事也已经五年多了。

世界已经变化了太多。丽丝是，森鸥外也是。人会往前走，而噩梦们仍旧停留在原地——至少丽丝是这样觉得的。

噩梦又不会自己追上来。

她一手一个小朋友，喊着森鸥外：“林太郎，我们走吧。”

“嗯，走吧。终于可以结束这次慈善晚会了。”

……

晚风中，太宰治沿着小走向河边，他找了个顺的地方蹲去，抱着膝盖，有茫然地看了一天上不停歇的云。

太可怕了。

森鸥外都能变成这个样。

这个世界，那个太宰……果然……

要比他成功一啊。

正所谓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……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，太宰治二号机都把人生玩到了极致，大概除了复活，没有任何一个东西超了他的预料。

太宰治发觉他是有嫉妒的。嫉妒一位死者——啊，当然，他不是第一次嫉妒死者了，永恒的安宁对他的诱惑力总是分外的大，而且是持续的。但这回有不一样，明明那位也没有得到他最想要的死亡，可他却一生嫉妒心。

好吧，如果换另外的人，他同样不会嫉妒。

他在意只是因为对方同样是太宰治。

因为他们有着可悲的相同源，而对方到了他没有到的事。

夕的最后一丝光线隐没在云彩背后，风与空气迅速冷去，空气，也许是要降一场阵雨。太宰治前的河反着碎片的光华，而他倚坐在偏僻的桥边，柔的草地近乎变成黑。

太宰治打心底明白，此时自己若是选择死亡，没有人会来拯救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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