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算是崔起缜那个老王八少造了一桩孽。

心什么。你阿耶连有人要害他亲娘这样的事儿都能忍去，竟也不担心将自己活活忍成个老王八。”

“有时候想想，觉着咱们女人真是好骗，只要那个男人肯一心一意待你，我们就能自发地给他找许多借，连其他错都能包容忽视。”

迎上卢夫人怜又柔的目光，崔檀令笑了笑，声音一如既往的柔和轻灵，却不会让人觉弱可欺：“我与陛，一定会意，相相亲。”

卢夫人看着她, 既是骄傲，又是心疼。

崔檀令不是个说大话的人，只要她认定了的事，便会固执地抱着不放手。

见着女儿这样，卢夫人很是欣，这门亲事本是委屈了她的，能歪打正着修成正果，她从心底里觉得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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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俩没再谈论其他糟心事儿，只低声说着近来的事儿，看着兕被滋养得白里透粉，艳滴的小脸，卢夫人还有什么不清楚的？

崔檀令没忍住笑了来, 跟着又呆了呆：“……阿娘，我不想变成小王八。”

唯独这个女儿，自小弱，又是个不麻烦别人的，怎么不叫她担忧。

“崔起缜那个老王八着实可恨，自个儿作得老母病卧在床, 儿要离家远走不说，还连累咱们兕也跟着心。”卢夫人说着说着, 原本愤懑的语气里也掺了些叹息，“你阿耶那个人，贵重，又恰好是奚朝天式微，世家鼎盛的时候，他把握大权这么多年，早就习惯了将崔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，也习惯将他自个儿的权威荣耀放在咱们娘几个之前……我便罢了，再忍他一忍都要带棺材里去了，可我实在放心不你，兕。”

卢夫人叹了气：“好了，我与你说这些什么？你与陛好好儿的，我心里就兴了。”

崔檀令抿了抿, 对崔起缜的法颇有微词：“阿耶从前虽说也醉心权势，却没有如今这般到了几近疯的地步。连阿娘你都劝不动了, 之后又该怎么办？”

芳菲与绿枝向来都是稳重, 听着崔檀令这么说，脸上都忍不住了微微笑意。

卢夫人连忙安抚她：“没事儿, 你像我，不像你那老王八阿耶。”

哪怕是今后陆峮变心，又或者是她变心又如何，当是快乐的，崔檀令便要把握住他。

卢夫人微笑着看着她：“定来了？不会后悔？”

不再畏畏缩缩，不再左思右想，就顺着她的心走，勇敢承认对一个人的喜与意，让她整个人都开阔起来。

听得她这么说，卢夫人并不奇怪，毕竟自己膝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坠时的样实在太引人瞩目，她想不发现都难。

她说着话，远山黛眉微微颦起，剪秋瞳里着似非雾的轻愁, 圆耳垂边垂着的翡翠玉珠也跟着主人的心绪微微摇动。

“我不知今后会不会后悔。”崔檀令双亮晶晶的，微微翘起的漂亮尾氤氲开一片秾丽胭脂，“可是阿娘，我才知，一个人的觉这样好。”

崔檀令抿了抿，在她不知的地方，人前风光无限的阿娘也因为阿耶受了很多委屈吧。

卢夫人察觉到女儿柔的手握着她，回过神来，用另一只手拍了拍她，笑：“其实我嫁给你阿耶，算是最好的一个选择了。他虽有许多臭病，可唯独没有在男女这一事上辜负我，不然便是崔氏再是满门泼天富贵，我也不稀得留来。”

已经不需要她心了，至于二，她只怕自己一旦真的心起来会把她自个儿给活活气死，还是睁一只闭一只算了，少年轻狂，让他去边疆戍边，兴许还能将磨练得更加沉稳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