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佑瑾边拨他的发边说：“刚刚看到了很多小女，参透东西，觉得原先定好的妆造不太适合一位在贫困山村生活多年、期间一直被家里人苛待的女。”

“王娟城里后的装扮不是已经定好了么？”萧凌云语气冷淡：“为什么还要再设计。”

罢，她仔细端详，不五秒便一抹满意的笑容，甚至还招呼另外两位来看看。

“……”

许柏舟也是这么想的。

萧凌云不假思索：“一切拍摄以事实为依据，不凭空想象。”

但当他们真正瞧见人的模样时，双双愣在原地。

李佑瑾上前：“这里的冷气很足，再冻去就要成旺旺碎冰冰了。”

这是人话？

“想要拍摄一好的作品，你一定要善于观察，实事求是。”

李佑瑾红一勾，“别板着张脸。我只是让你试试，刚刚突然想到王娟更适合什么发型了。”

萧凌云的刘海还没到可以扎起的程度，所以一直都是把它们直接别到耳后，也正是因为这样，才更加方便李佑瑾设计发型。

萧凌云本就得肖母，脸廓没有那么的朗锋利，连眉都是细的，不过因着是较狭的丹凤，尾上挑，凌厉劲明显，所以又让他的面容少了柔和，是比较典型的雌雄莫辨相。

他想死。

李佑瑾：“对。像你这金汤匙大、家境优渥的导演来说，很容易陷富人误区。比如想拍底层人民的不易生活，结果一个穷人份的主角却生活在上海几十平的房里，这实在不符合常识。”

听话和叛逆之间，他面无表地选择听话。毕竟要是被他妈知他不听自己师父的话，指不定被训成什么样。

正主已经麻木了，直地站着任由李佑瑾像打扮娃娃那般捣鼓他的发。

萧凌云：……

他抿，脸愈发冻人。

萧凌云木着脸，脚步一转就要离开，但李佑瑾却先他一秒声：“小凌，过来。”

萧凌云语气平直：“许老师在。”

萧凌云：……

李佑瑾：“我习惯用你试手了。”

许海琴挑发箍的手一顿，偏咬笑起来。而一边的许柏舟则默默地转，装作不在意地打量着其他商品，虽说很想看看小少爷是什么脸，但他胆还没大到那地步。

“还记得我给你上的第一课是什么吗？”她问。

许海琴原先是对李佑瑾的行为不太赞同的，好歹萧凌云是实打实的男，把人像小姑娘那样打扮不太合适。

萧凌云“嗯”了声，回答：“我知这些，导师说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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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言两语间，李佑瑾已将发卡小心地给他别了一款发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