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攥了拳，泪还是落来。我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，在外漂泊了这么多年，最近竟变得异常脆弱起来。我这才后知后觉红包本来就不是万能的，而冯可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副总而已。我好像被自己的幻想世界惯坏了，我没有达官富人的命，却有了他们的脾气。

可冯可临为什么这样欺负人呢？她的有成竹原来是对红包里的钞票，而不是对我的前途。我恨她，可她在电话那侃侃而谈的语气，好像我们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。

“……明年九月好像还有一次调动，你放心，只要——”

我再也听不去了，我忍着哭腔打断了她：“冯总、客来了，我先挂了。”

手机还是被我攥在手里，短短几分钟里我好像再也没办法和起来。我仰视着对面的大楼咬嘴，试图让泪别再来了，可最终还是崩溃地哭。我停不来，云层里挤压了太多的不平，我比这个城市先一步雨了。

我不记得这一个中午如何来过，我不想吃东西，面包的包装纸还没有撕来我就开始犯恶心。我知安萧给我发消息了，十四十三分，她问我在哪里，她说刚才在开会。我并不是故意不理她、故意冷战，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真的需要见面聊。我最为绝望最为崩溃的时候仍是她的敌人，以为找到归属的我最终还是孤独——这些，好像早已超过姜老师那一笔生意。

我坐上了一辆公车，72路和我同时到站牌，我想也没想就迈上去。窗外的风景行着某一循环，城市建设让广告牌都是一个风格，我就这样一路到公站，再第一个坐上另一辆未发的公。这些反反复复的过程里，我的心思从直接辞职变为像老金一样摆烂地去算了，想到老金，我突然明白了他所谓意气风发的年代，也突然明白了他是如何蒙尘。

我们都太渺小，又太悲哀。尹梅刻薄半百因为一次对话占得便宜就能开心起来，金卫国浮沉一生仍是那个背地报告的碎嘴……我们这些勉让自己看起来好的人，烂都在彼此上纠缠，我们都是对方中的“鬼人”而已，但鬼人真的需要团结，鬼人再不护鬼人，就真的是孤魂野鬼了。

这反复的路上我的大脑一直不停来，但还是回忆居多。我“成”为老猾的、左右逢源的人，我时刻在“打血”，可我的确没有那冲劲了。年轻的我让我的生活变得越来越好，现在的我却因为付并不都能得到回报而自怨自艾，一蹶不振。

我好像确实一蹶不振了。安萧，我现在恨她，是因为我觉得她应该现在我边的，至少今天我们不能是这样。

她又问我在哪儿，我还是没有回，我搞不清自己是

本章尚未读完,请击一页继续阅读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