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丫鬟愣愣地，不明就里地走了。

“是！”阿九是个利落的，领命后，就与十一悄无声息退了去。

“擒故纵？她也！也不看看自己那张脸。她若尽心伺候，我还能舍她几分好脸，她要是想用若即若离的法，引我对她上心，可打错了主意！”

上辈被人生生挖心血的痛楚，是那般刻骨铭心，她不会忘，也不敢忘。

秦姨娘低着眉，底闪过一抹得意。

何况这人在跟前嘘寒问时，会识趣地低着，不让他看见脸上的伤疤，周青远上不说，对她的贴心伺候却很受用。

墨锦溪分明坐在炭炉前，仍旧觉得手脚冰凉。

周青远只肖想起墨锦溪这号人，就心生厌恶，但人的本质就是如此，尽再厌恶，也享受着对方上赶着倒贴自己带来的虚荣。

她爹是当朝第一富商，给女儿的嫁妆，丝毫不逊于世家大族，周家人本就奔着这笔嫁妆来的，用起来毫不客气。

早年秦姨娘是尹天瑶边的人，容貌生得清纯，周青远最喜这一款。

小厮不知该如何作答，心有些郁闷，爷不是从来都瞧不上夫人么？

周青远自命清，认为府里妻妾就应该上赶着讨好自己，怎敢想着拿他，着实可笑。

短短一年，从墨锦溪嫁妆去的帐，就有一万之数。

这墨锦溪琢磨着，要怎么将给周梦欣的东西要回来，而周青远这，则在为她没到跟前来伺候，到不快。

“我睡不着，躺着也没意思，待我洗漱完，你与玉儿就先去用早饭，不用急着来伺候。”

“切记，不要放过任何监视他的机会，务必把人跟了。我怀疑，周青远的发妻，尹天瑶没死，什么丧妻续弦，不过是他们周家撒的弥天大谎。”

此外，还有不少名贵件，但凡周梦欣开要，她都给了。

墨锦溪就是再貌丑，周青远也不否认她的厨艺确实不错。

“大清早的，爷这般肝火盛什么，夫人嫁到府里这一年对您的用心，我们都看在里，她这么，兴许想变着法引起爷的注意，存心擒故纵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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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青远看着这张令自己满意的脸，想起墨锦溪那张破损的，更生厌恶。

周青远得知有参汤送来，哼了声。

墨锦溪没打算解释，只等拿到证据，周青远乃至周家的龌龊心思，自会大白于天。

阿九与十一闻言大惊，两人对视一，都有些震惊夫人的想法。

送汤的小丫鬟顿了顿，不解爷提东屋什么，挠：“回爷，汤是厨房送来的，例，冬日厨房要给府里每位主在早晨预备一碗参汤。”

“诶，窗怎么合上了？大夫说夫人屋里要空气通，窗得开个。”

去的银难要回来，件可不一样。

翠儿端着腾腾的粥，抬起窗，看见墨锦溪坐在炉火前的景。

有什么不对么？

“她真是息了，府那阵嘘寒问，每日亲手羹汤，原是故作贤良模样！”

秦姨娘梳好从里屋来，见周青远大动肝火，笑一声，拉着男人坐。

暗卫将将退，落的窗格就有人从外支了起来。

洗漱罢喝了粥，玉儿正好熬好汤药送来，墨锦溪将药喝了，就打发她们二人去吃早饭。

“给东屋送回去，带我的话去，就说既不是真心要伺候，还送汤来什么！”

小厮见小丫鬟不机灵，赶忙打圆场：“夫人这些天病着，想来没神准备，汤留。”

听似劝的话，实则是火上浇油。

真以为那招数他看不来么？

“夫人也是对爷用至，才会如此，爷何必与之计较呢。”

不由分说接过小丫鬟手里的盒，小厮给她使，示意她去。

男人了秦姨娘的脸，冷笑：“到底是你更得我心，那个蠢女人，商贾之家，心思就是上不得台面，她既然喜装模作样，就让她装去，我看她能装到何时！”

周青远不满地将洗脸的帕摔在铜盆里，那个丑妇还没演够？还在擒故纵？

“爷，您的参汤。”一名小丫鬟提着盒站在门外传话。

“她没送早饭来，也没让人过问，我是否得空去她院里？”

墨锦溪病还未全好，着实打不起什么神什么，跟前有没有人伺候都不打。

“此事说来话，一时半会解释不清，你们只需照我说的去就是。”

“才一年，给去的还真不少。”墨锦溪自嘲一笑。

“夫人？您还在病中，不用起这般早。”翠儿把窗支好，忙绕屋去拿汤婆给主。

独自待在房，墨锦溪拿嫁妆单，略清了屋里大致少了的东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