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路、冉求等人不知所谓，只是不敢打扰夫，任由他发自己的悲愤。

&esp;&esp;过了半响，那麟在孔丘怀里已不再惊恐，而他也恢复了平静后，却又面一丝恐慌，喃喃自语：“五百年必有王者兴，由尧舜至汤五百年，由汤至文王五百年，由文王至今亦五百年，五百年必有王者兴……”

&esp;&esp;“今日麟兽现，难不成接来就是凤鸟至，河图？赵氏代周为天，窃钩者诛，窃国者为王侯，当真是天命所归？难不成，我这数十年来，的全是阻挡天命的螳臂当车之举，仲尼啊仲尼，你何其可笑，何其可笑？”

&esp;&esp;他癫狂地大笑起来。

&esp;&esp;“夫！”

&esp;&esp;见孔又陷了老糊涂般的迷茫状态，路不愠，当喝：“不语怪、力、、神！更何况，你忘记那日赵侯对你说的话了么？”

&esp;&esp;这句话，喊醒了孔，也只有路，才敢这么对孔说话，二人的关系，从始至终都是亦师亦兄弟。

&esp;&esp;“由，能从我到最后的，终究还是你。”从周易天命的圈里绕来的孔这才清醒过来。

&esp;&esp;“我在叶地时便觉得，世上再也没有人能理解我了。但我不怨天不尤人，学人事，上通天理，能了解我的，大概只有上天了，故而在七十岁之后，开始钻研周易，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寄托。”

&esp;&esp;“可是那一日，赵泰却当着我的面，说要取代周室，对三代行扬弃，我本以为他要以天命所归自居。但他却又对我宣称，这世上并不存在什么天命……”

&esp;&esp;因为年纪大了容易糊涂，所以孔的脑里，许多东西时有时无，可这个时候，他终于记起那日在叶县庐中，赵无恤对他说过的话了。

&esp;&esp;“在无恤看来，天行有常，不为尧存，不为桀亡。应之以治则吉，应之以则凶！”

&esp;&esp;赵无恤说，并不是因为现了凤鸟、河图等吉兆，天才太平，而是因为人的努力让世间变得更好，从而才有了治世，一些寻常的东西，才被视为吉兆。

&esp;&esp;他直言，孔壮年时，是极其相信人事的，到了晚年，却寄希望于天命起来，这是走了歧路。

&esp;&esp;“老朽其实早看明白了，想要复兴周礼，回归三代之治，找回昔日人人相善，秩序有常的好，是不可能了……人心，不古，形势，不许。而有雄心的诸侯，终究会嫌老朽的法慢，不现实，他希望用自己的办法，来开辟一个新的时代，对外宣称天命在己，实则只相信人的力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