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竟然落到这等地步——这皇帝还是别救了，救来都能把自己气死。

&esp;&esp;卢孙二人听了一上午。中午人群散了，他二人便垂丧气的寻了一家酒楼吃个饭。刚刚落座，卢举人就哀叹：“我大明竟然是这等不堪……。”

&esp;&esp;“卢老弟，禁言。周围可都是耳目。”孙举人连忙伸手虚，“莫要惹来祸事。”

&esp;&esp;酒楼的伙计正好来添茶，听到就乐：“二位可是刚刚去听了那废帝的演讲，有意思吧？些许评议无妨的，‘革命军’不禁这个。我们这酒楼靠近那演讲之地，那边每次散场，都有人到我们这来吃饭。这遗老遗少的多了，骂架的，叹息的，悔恨的数不胜数，没人。”

&esp;&esp;伙计添完茶还甩手喊了声：“这新朝初立便有新气象啊，二位可要多看看报纸。只要言之有，并非造谣诽谤，说什么都是言论自由，大可畅言。就算是些许抱怨，咒骂，如今也没事的。周大帅肚量大，不跟百姓计较。”

&esp;&esp;酒楼伙计是说’没事’，可卢孙二人却被吓唬的不轻。他们当即闭不谈，只等的饭菜端上来就闷吃喝，吃完了就乖乖回破庙去。只是走半上，孙举人就拉住卢举人说：“老弟，你觉着城中民如何？”

&esp;&esp;“安稳的很。”卢举人叹：“百姓愚昧，多为隔夜粮油发愁，哪有什么远考量？这‘革命军’粮饷不缺，要收买自然容易。”

&esp;&esp;“可大明为什么不收买？”孙举人又问。

&esp;&esp;“我大明却粮饷呗。”

&esp;&esp;“可天还是这个天呀，为什么‘革命军’能让百姓安定，我大明却不行？难不成真是我官绅为祸？”

&esp;&esp;这卢举人就没法作答了。等走了一段路，他才开：“这京城之地只怕已无希望，卢某只能回乡募集兵勇，举起义旗，为大明……。”

&esp;&esp;说到‘为大明’三个字，卢举人就好像吃了个苍蝇般难受，话都说不去。孙举人则接：“我想去江南，听说福王继位，兴许这大明还有中兴之相。”可这话说的孙举人自己都不确定，这‘革命军’攻略如火，擅舟楫，要拿江南并非难事。

&esp;&esp;两人回到破庙，刘福成看他们脸就知怎么回事。后者倒是为他们鼓气打劲，要两个年轻豪杰不可懈怠，更不可放弃——对了，你们也别想着走。这几天挖沟的工程比较，你们也一起来吧。否则这些天吃饭不活，多不好？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