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大夫人这话倒真是没错的。

但凡熏香、香袋之类的事，因为是用天然的原料制成，用过一段时间之后，香味儿总无可避免地会渐渐变淡，若未经更换，很快气味便会消散。

而前这妆奁匣，苏时焕在它刚刚打造好的时候，便往里搁了香袋，已经好几个月过去了，那清馥微甜而又奇异的香气却依然存在着，似有若无地在鼻间萦绕，叫人一闻之便忘不掉。

不过……

说，苏大夫人同苏时焕的关系，应当并不很好吧？这件礼，她也不见得是真心喜，叶连翘还以为她会将这妆奁匣留在清南县城的老宅中，却不料，她还如珍如宝地带回了府城？

苏大夫人只是将匣打开来给叶连翘闻了闻，旋即便又合上了盖，手指轻轻地在匣击打两，淡笑：“这匣，自打带回来之后，我便一直没给旁人看过，自个儿也不敢再用了。”

……所以呢？说一半留一半，你们这起家底儿丰厚的人家，是不是都如此行事啊？

叶连翘的目光依然落在那匣之上，抿了抿：“大夫人是何意？”

苏大夫人闻言便将笑容拉大了两分。

“连翘，我一直夸你是个机灵有分寸的姑娘。”

她缓缓地抬起：“可在我跟前，你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？”

叶连翘在心里翻了个白：“我是真不明白您的意思，还请大夫人明言。”

“好，你不懂，那我就说得通透些。”

苏大夫人站起，将那匣稳稳当当地送回梳妆台，顿了顿，却又蓦地将盖掀开，将里面的香袋用手帕托着拿了来。

“我是暮时节回的清南县，如今却已秋了，算算日，总有四个多月——连翘，你说说，这一般的香袋和熏香，留香时间能这么吗？”

她将那绛的绢袋小心翼翼搁在桌上，好似有嫌弃地往一旁避了避。

叶连翘是打定了主意要当青蛙，她戳一自个儿才肯动一，决计不多说一个字的，便憨憨地了：“是，一般而言，普通的香袋若不及时添加香料，一个月左右的时间，香气便会散尽。不过，当初我也曾听说，此香袋里面用的各药材，皆由苏四公亲手调，既然是送给您的礼，想必他准备得格外经心，用料特别好，留香久些，那也很正常。”

“是吗？”

苏大夫人偏过去看她，神也瞧不是喜是怒，满面平和：“我也不怕你笑话，虽则家中开着一间松年堂，可我对这药材上的事，竟是一窍不通，什么也不懂，既你也这样说了，那想来，焕哥儿的确是了心思的。连翘啊，这次辛苦你来府城，我除了想让你给看看现服的汤药会否与那些个容品起冲突之外，还想请你帮我一个忙。”

她一边说，一边就将那绛的绢袋往叶连翘这边推了推。

“你把这香袋拿回去，拆开来瞧瞧，里都用了些什么药材，每药材又是何药，回一一地说给我听，可好？”

叶连翘并未立刻伸手去接，抬迟疑地看了苏大夫人一。

都到了这地步了，她纵是想继续装傻，有句话，却也不得不问。

“大夫人该不会是……”

她有讶异地蹙了一眉，剩的话便没有说来。

说一半儿留一半儿，你以为本姑娘不会？

那苏大夫人叹了气，绕着桌踱了两步，满面为难：“连翘你总还记得，四五月间我回到清南县，用了你的展皱膏之后，脸上火发疼的事吧？”

“嗯，当然记得，那时候，还真唬了我一大呢！”

叶连翘就了。

“说起来也好笑，这人哪，年纪越大，胆儿反倒越小，那次的症候实在来得又急又猛，我如今想起来，还满心里觉得后怕。那觉，我实在不想再经历一回了，所以，我就始终盼着，能将其中的症结找来。”

苏大夫人终究是在桌边坐了，直直望向叶连翘的睛：“焕哥儿特地送了我一个打造的妆奁匣，还费心亲手调了香袋，我自是很明白他那一份孝心，可……我这人吧，自小就容易生病，那次回老宅，原本我就因为不而有些不舒坦，正是虚的时候，我便疑心，或许是这香袋中有某我用不得的药材，恰好与你那展皱膏里的材料起了冲突，这才让我发作起来——连翘你说，有没有这可能？”

叶连翘怎么可能让她拽着钻里？一时没想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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