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连翘便扑哧一声乐了：“您容我回去再琢磨琢磨行吗？我到底是个女孩儿，这么大还没去过府城呢，光是想想心里都有打颤儿，怎么都得跟我爹好生商量一番，明儿一早我给您答复？”

卫策面上便又那不耐烦的神气来：“这样的机会甚是难得，难娘就不盼着我有息？”

“怎地就忽然打发你去府城？”

“行了行了。”卫策挥挥手，抬见他娘一脸委屈，只得上前去，有僵地搂了搂她的肩，“我自个儿知分寸，娘还信不过我吗？再说，不是还有宋捕快一起去？我俩互相照应着，不会有问题，娘只放心，没两天，我也就回来了。”

姜掌柜舒了一气：“是该回去和你爹说说，姑娘家远门太不便当，若家里能有个人陪着你，也安稳些。那明儿一早，我便听你的消息，好赶给人回话去，啊？”

他心里也替这丫把汗的。

“真……真不去？你想好了？”

……

叶连翘倒是睡了一晚好觉，神清气地了门，直接走到姜掌柜面前，笑嘻嘻：“姜大伯，昨儿你说我若是应承，今日便发对吧？我连包袱都带来了，不过有两个事儿想和您商量。”

她一边将衣裳一件件叠整齐，寻个蓝布包袱妥当包好，一边赶着去灶房里准备些路上吃的粮，皱着眉忧心忡忡：“各个县都有衙门，你们这些捕快，也自将自个儿的工夫顾好就行，别的事，哪里得到你们来手？昨儿你同我透了那一两句，光是听听，我心就得厉害——那宋捕快是同你一块儿去吧？有人互相照应着还好些……”

万氏狠狠瞪了他一：“我可没盼着你甚么大事来，就指望你早娶个媳妇，咱一家安安生生过日，有啥不好？你这一行，原本就不安全，捕快外办案丢了命的事儿，那还少了？你叫我一个人在家怎么放心？”

“我怎能不担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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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分两，那边厢，夜之后，城中的卫家小院，万氏也正忙忙叨叨地替卫策收拾行装。

“甚么叫有息，我可不懂！”

隔天清晨，姜掌柜一大早便在铺里候着了，隔三差五便要往门外瞧一瞧，待得叶连翘来了铺上，瞧见她后背着个小包袱，一颗心终于算是落到了实。

万氏回看了他一，脸愈加沉重：“正因为你是去听吩咐，我才心焦哇！咱家一向没门路，你当上捕快全凭你自个儿的本事，偏生你又冷，不与人攀——人家嘴甜会来事儿，保不齐就能捞到个简单轻省的事，那最麻烦最危险的，可不就落到你上了？”

叶连翘笑应了一声，见他起往外走，便跟上两步，将他送了去。

“明天午就走？”

卫策也跟了灶房里，倚在门边看他娘忙活，时不时地帮着递拿个东西，闻言便拧眉摇：“不是说了吗？这次的案牵连甚广，各个县衙都要人手，我还能躲得掉？此番往府城去，也不过听吩咐罢了，不会有甚么危险，娘何必担心？”

叶连翘没等他说完，便接着：“去了府城，我们不去大夫人家里打扰了，打算就在城中觅个客栈安顿来，这样……没问题吧？”r1152

“那怎么会？”姜掌柜将脑袋摇得好似拨浪鼓，“昨日我就说了嘛，若有家里人陪着，那是再好不过了。别的我不敢说，你哥和你一块儿去，吃住方面，是不要你们心的，苏家大宅那么大的地方，容两个人，还不是……”

，已被她侥幸躲过一次了，但这该解决的事儿嘛，迟早得解决。

“同您说笑呢。”

“哎，行。”

她料定这一趟是非去不可，暗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，趁早将这事儿给了了，说不定往后还能轻松一些，心反而坦然起来，懒得再瞻前顾后，当天晚上回到村里，便把事同家里人说了。

大夫人同苏时焕的关系，他心中多少是有数的，她儿地将那丫叫去府城，为的究竟是什么，他虽不十分清楚，却也能猜到个大概。这个事儿，苏时焕没法面，他更不能说什么，只能在心中期待，那丫能在大夫人面前好好儿周旋，莫给绕那浑里才好。

万氏叹一声，见他，便在嘴里嘀咕了一句甚么，弯腰，将灶膛里的火拨得旺了些。

“我爹说，我一个人往府城去，他实在不放心，便打发我哥陪着我一块儿，就是不知，这样会不会给大夫人添麻烦。”

大抵是没猜到她会拒绝得这样脆，姜掌柜都有打结，忙追问了一句。

“你只说。”姜掌柜赶应。

“这便是我要同您说的第二件事。”

“还没发生的事，娘何必杞人忧天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