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连翘也是实在没力气跟他计较了，忙叨叨地转，一溜烟跑了松年堂里。

叶连翘使劲翻了翻：“要是想赔不是的话就免了吧，本姑娘忙得很，没工夫听，也……”

“他找你作甚？”

了整整一夜，好容易才压去的火儿又冲了上来，叶连翘没工夫和他周旋，赌气不搭理他，往旁边一绕——

这家伙真是……神人呐！

不是……这质问的气是闹哪样？

“关你……”

“说。”

“母亲莫急，过会再与叶姑娘慢慢说，我给您备了份礼。”

叶连翘一气：“我在松年堂事，人家是松年堂的东家，他都找到我了，难我能让他？”

说着便吩咐那伙计：“你去与姜掌柜说，把我的东西取来。”

原来就为了这事？

“大哥——”

他仍旧穿着昨天那件衫，衣裳摆有几细小的血，不必说，自然是揍那男人时沾上的。他是有娘的人，平日里听叶冬葵话里话外那意思，他娘也当是很心疼他，断不会由着他穿一件脏衣裳满街跑，所以……

叶连翘：“……”

“嘁，你说的话多了去了，我怎么知你指的是哪一句？”叶连翘别过不看他。

“你到底要嘛？”

卫策听完，依旧毫无表，沉片刻：“你走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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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策寒着脸：“我明明提醒过你，你也说自己记住了，昨晚你在什么？”

“我为什么跟你赔不是？”

这不是……叶冬葵的那个妆奁匣吗？明明早就好了，却为何一直搁在松年堂？rs

嘿你还好意思瞪人！

叶连翘本想赏他一句“关你事”，却也不知是怎么了，被他盯了两，那难听话就有说不来，唯有认了命，将苏时焕想让她给苏大夫人养颜护肤的事简单说了一遍。

大清早的就遇上了这黑面神，难不成年不利？

她看起来像是个温柔娴雅的，打扮得也并不华丽，一素雅，在大堂里与姜掌柜等人寒暄一番，款款地了堂，见到叶连翘，便冲她招招手，柔柔一笑。

小伙计答应一声去了，不多时，又跑了回来，手上多了个尺来的匣。

“焕哥儿同我说，松年堂新张罗了个替人容养颜的营生，还请了个姑娘坐堂，一开始我还不信呢。我想着，他一个男人，怎地就生这么个念来？今儿见这里拾掇得似模似样，还有你们这几个灵透女孩儿，我方算是信了几分。”

外小伙计送了茶来，笑嘻嘻搁在桌上便要往外退，却被苏时焕拦住了。

四里登时有几个人往这边看过来。

卫策这才算是有了反应：“我是想问你，我跟你说的话，你当耳边风？”

他昨晚是忙得飞狗，压儿没回家？

又是那个姓卫的。

叶连翘低去看，登时诧异。

耽搁了一阵，今儿实在是晚了些，她这一路上便走得有些急，了城，一溜小跑着往松年堂赶，看着铺就在面前，斜刺里冷不防杀一条人影，挡住了她的去路。

谁成想那人的动作简直快得离奇，毫不费力地又堵了上来，叶连翘故技重施，几次三番都是如此，便有些耐不住，一跺脚大声：“你耍氓啊！”

“我的话从来就不多，但句句有用。”

那苏大夫人四十来岁，寻常时应是注重保养，面容瞧着比实际年龄要小上一些，虽是角生了皱纹，肤却还不错，只是鬓边的确有了几缕白发，与她整个人极不相称。

叶连翘自然是满答应，没接她的钱，只说等那二陈汤买回来了再算不迟，远远冲屋里喊了声“孙二哥你好生休息，这两天别到去了”，便抬脚赶忙往城里去。

她的声音糯糯的，听在耳里很是舒服，一路说，一路搀着叶连翘的手在桌边坐了，笑：“焕哥儿告诉我，你年纪虽不大，却是个有本事的孩，城里的妇人们如今都信你，我难得回来一趟，便怎么也得让你给我想个辙。你看我这发，上乌黑，两鬓却添了不少白发，还有这角的皱纹……家常用着面脂膏，好像没甚效果似的，如今搽了粉，也有些盖不住了。”

卫策却是只当没听见，连眉都不曾动一动，自顾自冷着脸立在那儿，拿睛瞪她。

神鬼没的卫策自打这天之后就再未现，过了不上两日，苏时焕真个陪着苏大夫人一同来了松年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