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去了不过小半刻，便听驿丞在外敲门，呵着腰说自己有无珠，一路堆着笑带她上了第三层。

夜里的官寂静，窗外枝丫间挂着一弦月，月皎洁，撒窗中，照亮了满室。

阮阮枕在霍修臂弯中，伸两手左左右右比划在月亮两侧，过了会儿，要他看，“霍郎你瞧，这样像不像一只睛？”

霍修微阖着双目，闻言掀起撇了撇，又闭上了。

他弯了弯嘴角，声音懒懒地，“谁的睛是那样？”

“你啊！”

阮阮眸中盈盈笑，像是盛满了秋日的湖，袅袅半支起趴在他膛上，伸手，指尖轻轻抚上他的眉。

“你的睛和月亮一样，亮亮地，有时清清冷冷，教人不敢靠近，有时又像隐在云雾中，教人看不清，但却是世间最独一无二的。”

她说着凑上去，在他左上亲了。

霍修怀中一池猝不及防教她拨了，顷刻间漾地不成样，轻笑着睁开看她，问：“这又是你从哪个话本上学来哄人开心的话？”

“不是学来的，是肺腑之言。”

阮阮冲他郑重摇了摇，又拉起他的手掌放在心上，“你摸摸，能受到我一颗赤诚的真心吗？”

她惯会说些甜言语的话，没有旁人便也不觉得害臊，张就来，简直像是吃饭喝那样平常。

霍修忍俊不禁，瞧着她那模样，手掌缓缓移几寸顺着她嗯了声，“现在能受到了，真心很明显。”

“唔……你怎么这样啊！”

阮阮红着脸，便要支起逃开，却被他手臂锢在背上动弹不得，抬见他眸中戏谑，她有些不甘示弱的执拗。

珠转了转，阮阮动了动被窝里的小细儿，挑衅地冲他耳畔轻轻了气，“你瞧，逗了我，到来难受的还是你自己，何必呢？”

阮阮说着咂咂嘴，很是无所畏惧。

那日诊脉虽然没能确定她是否真的有，但为了以防万一，霍修也已经捺自己不再碰她了。

但所谓一尺一丈，话说去，霍修只是挑了挑眉，轻笑了声。

他忽地搂住她翻了个，微微低，似有若无地划过她的脸颊，话音轻轻地同她咬耳朵，“那告诉你个新把戏，想玩儿吗？”

“什么？”

阮阮听着一怔，问的时候不知，原来好奇心不会害死猫，只会教她吃个大苦。

单薄的肩胛骨抵在床雕的屏风上硌得有些疼，她双手抓着他的寝衣摆，了满掌心的纹路。

细的脖颈扬起个优的线条，一双漂亮的眸泪汪汪往上看，模糊中，只能看到他致的颌线条。

前一片昏暗朦胧，不知过了多久，似是江河倒一齐涌了过来，汹涌急促险些将人淹没。

阮阮受不住呜咽声，霍修低看，她睛红得像只小兔，可怜又可。

他终于停来，伸手在她红的边抚了抚。

阮阮好一会儿才回过神，果然立刻捂着嘴哭唧唧哼起来，极为委屈怨怼地瞪他一，用力推开他，火急火燎地奔到桌边拿茶漱。

霍修在后瞧了她小的背影，眸中失笑，先披上外门吩咐驿丞送上来。

再来看，她还躬着腰趴在桌边，怀里捧着茶壶不撒手，一边漱一边哭诉，“你等着吧，明日我要是坏了肚，那就都是中了你的毒！”

她还能瞎想，这话里话外，是说他这人有毒吗？

“说什么胡话呢！”

他听着眉一皱，两步过去把她拎起来，见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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