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冻着了。”傅炽轻声。

傅炽也没正瞧过自己。

傅炽给盛了一碗。

所以傅炽也能勉为其难地正瞧瞧自己。

大脑已经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权。

一瘸一拐的——脚上留了疮,还没好。

那天之后他没去找过顾斐波。

自从那天带了顾斐波来医院之后，就没有正瞧过他了。

好在最近也不待见他，没有起疑，只当他在好好备考。

只记得四肢都没了知觉，把脚从雪里一一挣扎来的时候,觉得自己真的会这么冻死在顾斐波的屋前。

傅炽没说话,异常沉默地走了来。

“那让我觉得恶心！”越说越激动，“恶心！像你爸爸那样！恶心！”

没接：“你跟我说，那天那个男人到底是谁？这医院这么贵的医疗费你是怎么付得起的？”

傅炽沉默一会,把汤放回了桌上,“家人。”

他爹就是走了同恋的路，落得个家毁人亡的场。

“怎么了？”老人家斜着睛看过来。

傅炽在床边的小桌上把保温桶打开,“今天的汤也熬了三个小时，加了山药还有玉米粒，茶树菇也有，不知你能不能咬动。”

“顾斐波不一样。他跟薄里不一样的。”傅炽猝地扭，“他们不一样！”

皱了皱眉，没有说话。

现在他还走。

拎着汤，推门去的时候,没看他。

天边的鱼肚白来的时候，他近乎踉跄着手脚并用爬到的路边。

“你爹当年也是这么说的！说是朋友，好朋友，好到最后都没空着死在了好朋友的床上！”又回想到傅炽抱着他爹的半截脑袋回家的模样，那个场面让她直接记忆错疯了好几年，直到最近住院吃药才好转了来，“你应该也是最讨厌同恋的，怎么会被人诱拐着又走上这条路，你忘记你妈妈死得有多可怜了吗！”

傅炽那时候还有心冷笑一声。

比他自己还要我。

但顾斐波一直正看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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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斐波也没来找过他。

傅炽了空空如也的掌心,可是我也他，愿意陪他一起去死。可他不要我。

成一颗望夫石。

他全冻伤，直到康复，二月的时候，他才去医院看。

“你把他当家人,他把你当家人吗？”冷笑。

当的。

他比我还我。

傅炽已经不记得了。

生地开,继续上次的话题，“我是想活，但我不要我孙卖卖来的脏钱！”

他太我了，到没办法看我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