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少年依然未觉地说着，“不过这么说着，我每次采药回去还是很期待他们会来接我，会在山的小河里，站在一叶小舟之上，接我回家。”

回复。

“我要是哥哥的话，就好了。”少年望着远，“若是父亲和母亲也会那样对我就好了……”

沈砚蹭了蹭少年的手，明明该说谢谢的人是他，这个少年倒是很有趣。

温俨侧过，抬起手轻轻地拨了一琴弦，手指几乎并未发力，只是瞬间，琴弦却突然断开，发了刺啦的一声，极为刺耳。

沈砚记得，自己当时只听去这句，由此叫了几百年的沈石见……

同样觉到沈砚的生命已经开始消逝的还有温瑜。

“你知吗？我们家啊，只有哥哥才可以继承父亲的衣钵，只有他才可以学父亲会的那些奇门异术，而我只可以跟着家里的师父，学一些歧黄之术。其实，能学歧黄之术我也很开心的。只是哥哥总是不喜我，总是不愿意跟我玩，父亲也总是要回避我。我总是很羡慕哥哥每次没有好好学习被父亲责骂的时候，他肯定不会知从来不会被父亲正视是什么觉。”

温瑜……沈砚想了想，当年他说到这里的时候，自己早就沉迷在饼里，半句话都听不去了。少年的眉还没有开，脸颊上还有红彤彤的婴儿。

少年的温瑜带着满脸的微笑，摸了摸沈砚的，背上了药篓转离去。留一只几百年后重新回到这里的沈砚，独自震惊了许久。

看来也是个从小就孤零零的小孩，沈砚咽一饼，了燥的嘴，想，我要是你，反正家里没人，早就天任猫跑了！

“噢，对了，我叫温瑜，你叫什么呢？”少年笑眯眯地说。

沈砚抬看了一少年，年纪轻轻竟然就愁眉不展。

少年看了一沈砚，轻声：“你要小心噢，我先回家了，今天谢谢你听我说这些难过的话了。”

少年拖着的背影，踏着有些还不太稳健的步，一消失在了沈砚的视线里。随之一起离去的还有西斜的太。

林兰也只能着，看着密的漆黑里那个因为抱着沈砚而显得形佝偻的温瑜，重重地了。

想了想，沈砚之所以当年没有报恩，就是因为这个人是个话痨！意识到这一的时候，少年就开始了他的篇大论。

“你应该没有名字吧……”少年转念想到，“不如就叫沈砚吧？你看，我们因伤你的石相见，因石而见。”

“我总是想，父亲和母亲既然一都不喜我，那为什么还要生我……”少年不解地歪着，“我离家来采药有四五天了，在山里总是格外安静，我还想着要是可以一直住在这里就好了。不用回家，不用见到他们……”

刚刚腻的，林兰就脚一，摔了满淤泥。温瑜一手抱着沈砚，一手拉起了林兰。空气里都是难闻的腥味，温瑜皱着眉，自顾自地问：“的腥味会有这么大吗……”

等到自己醒来，一定要好好问问他，是不是这之后的每一次遇见都是温瑜预谋已久的计划！沈砚想到。

怀里的沈砚突然动了动，温瑜急忙看了一，沈砚的温有些不同寻常的凉，许是梦里的什么让他太冷了，温瑜将外又裹得了几分，顾不上林兰的胆怯，只匆匆说：“我们必须得快找到离开这里的通，否则沈砚就……救不回来了。”

沈砚看了看古琴，原本的五弦，如今只剩了四。沈砚抬着手，捂着隐隐作痛地心脏，终于才有了濒临死亡的危机。

刚说完这句话，林兰就定定地站着不敢动了，声音颤抖又微弱，似乎生怕惊扰了什么别的东西，“不会还有什么东西吧？”

温瑜垂着眉，有些过分的焦急。

沈砚眨了眨睛，难以置信。

沈砚耷拉着睛，觉得异常无聊。不知为什么第一个梦到的竟然是这样他自己几乎都不记得的事。

随着夕落拉了一整天的帷幕，沈砚也重新回到了梦境最开始的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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灰蒙蒙的空间里，沈砚被重重地扔在了地上。等到沈砚好不容易爬了起来，前温俨的幻影和他的古琴，已然等在面前了。

与此同时，是沈砚的心脏匆匆闪过一刺痛，像是被断开的琴弦刺到了一般。

沈砚弱气地喵了一声，略表抗议，然而对方竟然毫不在意似得说了起来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