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无一人的路上灯光微弱，温瑜循着微不可闻的声走着，约莫走到一半，一已经残破到院门都被推倒了一半的屋现。

倒是沈砚挠了挠，“你刚刚叫太大声了，我们只是不小心听到的，听觉又不受我控制的！”又扯个人畜无害天真可的笑容，“你胳膊没事吧？要不让温瑜给你看看？”

说这句话的时候沈砚抬着看着那盏不是很亮，并且灯泡里积累了很多虫尸的路灯，的光芒恰好洒在他琥珀的眸里，那是比天边的星星还要闪耀的时刻，甚至比星光还多了许多的温。

“一只魇竟然妄图找寻自己丢失的记忆。”沈砚不解，“而且那些记忆那么沉重，忘记了不是正好的事吗？”

温瑜沉默地在前面走着，后是呆立着的沈砚。

对于这样的小城来说，夜里十二已经是毋庸置疑的夜了，路上几乎没有了行人，偶尔有几辆车飞驰过去，响起空旷的回声。路灯上蒙着沉沉的黄黑，那是那些扑火而死的虫的尸。

他们活在这个世界的角落，生不老，却总是因为吞太多其他人的记忆而混淆自己的记忆，甚至，温瑜见过太多本不记得自己从何而来，活了多久的叫“魇”的生命。

对方似乎并不怕温瑜，缓缓地上前，才让温瑜看清。穿着青衫的少年现，看上去不过十六岁上，脸上稚的神还被他毫无掩饰地展着，只有那双小小的丹凤落成人般冷漠的神。

“没听到他说不要我们吗！”温瑜想尽力压住自己心里那团无名之火，然而语气还是格外的突兀且生。

后者显然在和刚刚温瑜的无名之火置气，并不打算理会温瑜，并且极为孩气地撅起了嘴，将扭向一侧。

名叫雀知的少年低呆呆地看了自己的胳膊，淡淡地说：“是我自己伤的……我没有坏事……”随后低着，语气渐渐有了哽咽之声：“都说了不会再那事了！你们为什么还是不放过我们？”

一分不差地都落在了温瑜里。

“来！”温瑜护在沈砚前厉声命令。

温瑜思索着，“可能对于琴来说，只有那些痛苦的记忆是连接那个人唯一的方式了。毕竟……对于趋光的虫来说，那样的火光消失了，一定很不好过吧……”温瑜叹。

温瑜抬看了一，缓缓停了步，才轻声叫到：“沈砚……”

沈砚想了想，问：“你说的是雀知的师父，那个叫琴的家伙吗？”

“明明前人的尸都摆在这里，为什么还是有那么多的人选择飞蛾扑火呢？”温瑜没有理会沈砚的小脾气，沉着脸像是自言自语般的问。

“那他怎么办？”沈砚问。

“不必了，只希望你们不要再到这里来了。”雀知也冷冷丢这句话，也不回地朝着破旧的房里走去。

沈砚有所察觉，疑惑着问：“怎么觉和上次来这里不一样？”

唯一的不同大概是，琴是温瑜所见过的，唯一记得自己的事的一只魇，然而这样久的记忆就意味着同等度的痛苦。

温瑜没回答，只是转过，对着沈砚说：“回家吧。”

温瑜张了张嘴，却说不一句话。

温瑜松一气，才注意到少年的左边袖似乎被血染成了。

沈砚一脸无解：“你们都怎么了？”

“发生了什么？你的手怎么了？”温瑜皱着眉，用有着几分狐疑的语气问。

这世上还生存着这样的一生命，他们以人的记忆为。大多数况，将死之人的记忆是他们最好的选择，因为他们的死亡不会再受记忆力的影响，也不会招惹诸如天师这类人所要维护的秩序。他们也可以依附在一些特定件上的记忆，例如一些家传的古董，或是有特殊传奇的东西。

温瑜转过看了后的沈砚，思绪却被那个家伙牵引着，过了至少三秒钟，温瑜才注意到沈砚后暗暗地站着个人。

雀知所要保护的人，也就是他的师父——那个叫琴的家伙，就是来源于这样的生命。

还没等雀知回答，温瑜就率先黑脸朝着沈砚回了个冷漠的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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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果然是你啊，雀知！”沈砚朗声笑。

沈砚看了一温瑜，不解地皱皱眉，旋即又舒展开来，笑：“因为那是火光啊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