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它很不可思议？”赵博文语速越来越快，连带着双手还比划上了，“它居然可以同时与这么多人对视，而且是隔着网线和屏幕跟你对视，这其中的一分原因是它不止一颗睛，我猜测刀客的睛有无穷多个，它的睛数量取决于外界观察者的数量，无论有多少人，无论从哪个角度，就算三百六十度把它围一圈，甚至围成一个大球把它包裹在球心，它仍然能和每一个观察者对视。”

&esp;&esp;“这意味着什么呢？意味着它不遵循我们这个宇宙的规则，很显然在刀客上有一机制，甚至是一逻辑，一无视理定律乃至数学规则的无理逻辑，这逻辑就是‘观察者即被观察者’，对于那个怪而言，这两者其实是一回事。”赵博文在寂静的车厢里喋喋不休，“这很不合理，就像是被行规定的，仿……仿佛有一只至且大的手，把它们俩写在黑板上，然后生生画上了等号。”

&esp;&esp;“一步思考，它改变的是信息获取的底层逻辑，当你获取到刀客信息的同时刀客也获取了你的信息，当你知刀客位置的时候刀客也知了你的位置——这是为什么在未来人类难逃刀客猎杀，任何反击手段在它们面前都无所遁形，一个刀客在理论上就能同时锁定七十亿人，更别说两千五百万个刀客——”

&esp;&esp;赵博文用手抓着自己的发，声音愈发痛苦。

&esp;&esp;“再一步想，刀客难只有我们所见的这一类吗？它有能力发声音，那么就没理不利用这一，或许存在这样的刀客类型，当你听到它说话时它就锁定你了，甚至还会存在更不讲理的，只要你知它的存在，它就一定知你的存在，无论你们之间有没有直接的……”

&esp;&esp;“咔——”地一声，车门被打开了。

&esp;&esp;老赵吓一，抬起来，外路灯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，显得消瘦蜡黄。

&esp;&esp;“老赵！你还坐在车上啥呢？”白震靠在车门上冲他喊。

&esp;&esp;“我我我……我……我……”

&esp;&esp;赵博文环顾四周，车里一个人都没有，原来他一直对着空车喋喋不休。

&esp;&esp;信号中断后指挥车开回梅山庄，车里的工作组已经分散各自去理后续工作了，老赵让白震和王宁先上楼，他要独自一人待在车里安静一会儿——赵博文这才回过神来，他一直一个人坐在车里。

&esp;&esp;而白震和王宁上楼后忙了将近一个通宵，快到凌晨四了赵博文还不上来，白震估摸着这人怕是睡在车里了，于是来看看。

&esp;&esp;“怎么样？你还好不？”

&esp;&esp;白震伸手来扶他。

&esp;&esp;赵博文摇摇，从车里爬来，一差跪到地上。

&esp;&esp;“告一段落了。”白震扶住他，“结束了。”

&esp;&esp;“结束了。”赵博文。

&esp;&esp;“还有，你知弹爆炸的时间不？”白震问，“我们上面在写报告，需要定个的时间，它很重要，会记录历史里。”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·

&esp;&esp;弹爆炸的时间是晚上九十九分五十八秒。

&esp;&esp;大概没有谁能得到比这更准的数字，半夏靠墙侧卧在地停车场的地板上，怀里抱着黄大爷，手里着怀表，一秒一秒地数时间。

&esp;&esp;黄大爷很乖，窝在怀里睡觉，一不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