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黄姑与她女儿韦伯兰, 一时间有些犹豫。

翁绿萼似是看了他的为难，笑：“阿兄不必为我担忧, 我记挂着黄姑对我的哺育之恩，见她此时狼狈，自然要拉她一把。但我也不会逞, 君侯府并不适合她们。再过些时日, 我会为她们安排新的去。”

绿萼自小就灵透聪颖, 翁临笑了笑：“倒是我多心了。罢了，如今这世，人心不古, 你知多留些心就好。”

翁绿萼颔首, 翁临不再犹豫，翻上, 其余亲兵也跟着疾驰而去，风中扬起的尘土中隐隐传来一句——“绿萼，回吧！”

负责护送女君城相送其兄的人是老熟人张翼，见翁临一队人已经启程，他几步上前，请示她是否可以启程归家。

归家。所有人都在和她调，如今平州君侯府，才是她的家。

翁绿萼慢慢舒了一气，：“有劳张羽林。走吧。”

杏香扶着她上了车。

一路上都有些沉默，杏香抓耳挠腮地想让翁绿萼兴起来，故意提起黄姑：“黄姑从前最是细心，女君生病时没有胃，只要黄姑端去一碗亲自熬的粥，女君就是快睡着了也要起来喝几再睡。不知这回婢开求她传授一番烹饪那粥的秘诀，黄姑会不会答应。”

提起从前，翁绿萼一笑。

“黄姑也是可怜。带着女儿改嫁到重州，本以为后半生能安安稳稳过去，但家里男人死得早，如今是她那继当家，婢听说，韦伯兰就是怕被她继兄卖到秦楼楚馆那样的地方，才卷了家里的钱，带着黄姑到了平州。”

杏香说得确有其事，翁绿萼有些惊讶，她昨日将人安顿在芳菲苑的后罩房后，见黄姑与韦伯兰皆是一脸菜，看着又饥又饿，疲累加，便没有再打扰她们，只让留在芳菲苑的两个婆费心照顾一她们母女，让朝颜送去了换洗的衣服与好克化的吃，便离开了。

朝颜正愁女君平时只用杏香和丹榴二人近服侍，冷不丁地给她派了活儿，自是喜不自胜，连声许诺一定会办好女君吩咐的事儿。

翁绿萼原以为杏香和她一样，都没来得及与黄姑好好叙旧，但听她这架势，俨然已经摸清了黄姑母女近年来的事儿。

察觉到翁绿萼带着些惊讶的钦佩目光，杏香得意洋洋地继续和她分享：“要婢说啊，那韦伯兰真真是个胆大的，一贴蒙汗药去把她继兄给迷了不说，还给他换上了自个儿的衣裳，上了妆。等到那地方的事来要人时，她又扮作汉，亲手把她继兄给了去。”说完，杏香啧啧两声，“难怪她要带着黄姑逃呢！要是她继兄醒过来，事和那群打手发现不对劲，一定会找她麻烦的。”

翁绿萼脑海中那个神轻的女郎形象随着杏香的话逐渐丰满，她了，肯定了韦伯兰的举动：“临危不，这很好。知反抗，还能反将一军，说明她是个聪明人。”

听女君这样夸一个外人，杏香有些酸溜溜的：“就是她看着脾气不大好……”

“脾气好的人容易受欺负，这话不是你说的？”翁绿萼觑她一，见杏香的脸都快鼓成包状，她忍俊不禁，笑声清扬，心底那因为离别而悲伤的绪也终于消散不见。

翁绿萼笑眯眯地了块儿心到杏香嘴里：“恰逢世，女人该怎么活，不必再照本宣科，脾气差些，也不是坏事。”

杏香被南瓜酥饼得唔唔直叫，看着翁绿萼认真的，她有些艰难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