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躯在后人愤怒的砍伐分崩离析。

世间真的会有父亲残忍至此吗？

还是说单纯是人本恶，酒化燃烧，滔天恶意淹没了他。

“傅云，傅云？”有人轻轻摇晃着他的手臂。

傅云骤然呛咳着后退，不知不觉间失去意识半伏在地上，一双有力的手握着他的手臂，带着他靠坐在地上。

“李有德……”他混的叫着侧人的名字。

李有德居临看着他，影笼罩在傅云上，整个人呈一个压制姿势：“看见什么了？”

“分尸，杀戮，还有……”傅云喃喃：“爸爸……”

李有德笑了：“你父亲么？”

傅云摇摇，挣扎着想站起来，不料李有德忽的俯，用力将他回了地上：“回答我，是你父亲吗？”

他虽然上了岁数，可手劲和臂力却大的惊人，远非常人所能及的，睛里闪过片刻凶光，毫不掩饰的视着傅云。

傅云懒洋洋的抬望着他，然后缓缓的开：“我看到了三个父亲。”

“第一个因为朋友的挑唆和心的自卑，杀妻弑女，罪该万死。”

“第二个在歹徒面前拼命保护妻女，宁可自己往刀上撞，也不肯让歹徒近妻儿半分。”

“第三个父亲，为了在老丈人面前抬得起来，与虎谋，连自己亲生儿都不放过，去拿给老虎献殷勤，他也活该——”

李有德骤然手，一把扣住了傅云脖颈，那力发狠，几乎是往死里掐。

傅云话音骤断，手指将李有德的手臂掐的淤青，脸上却仍断断续续的冲他笑：“你终于不装了。”

“你跟傅自明……什么关系？”傅云收手上的力，他虽说瘦削，但毕竟年轻力壮，李有德一时竟压不住他。

“你怎么敢那么说你父亲？”他轻声：“你怎么敢？”

“李总天地，还别人家父关系？”傅云嘲讽：“就算你们当年真的有什么，他死了这么多年了，你现在又算得了老几？”

傅云一胳膊肘捣在他肩上，翻息：“我是安家名副其实的二把手，不意外也是一任当家人，你以为我也跟他一样，需要仰你鼻息，受你桎梏才能在安家有一席之地么？”

“不好意思啊，我没那么失败。”

李有德攥着他的领，用力一推，傅云后脑勺顺势磕在墙上，局势再次翻转：“是吗，就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和一个臭未的小组建的草台班，你当真以为，上有多少人买你们的账？”

傅云忍着疼发狠一拳砸过去，两人顺着惯摔在地上，胎的橡胶气和泥土里传来的血腥气充斥着鼻腔，天逐渐晦暗。

“李总。”傅云低声冷笑：“你这条命是十几年前我救的，我至今每个月要扛过一次蛊毒发作的痛楚，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不对我动手，那就是你。”

李有德看着他，手上的力竟真的一一松来，任由傅云将他的手从自己上扯来甩开。

“别碰我。”傅云的神里是冷冰冰的厌恶，他从地上爬起来，外上都是漉漉的泥土。

“你不想知知，你父亲是怎么死的么？”

缓了好半晌，李有德在他后温声开，他的神又恢复到原先的平和温煦的模样：“我可以给你一个提示，跟这条公路有关。”

傅云背对着他静默了一会儿，良久慢慢往别墅的方向走去：“不用，我不太关心这个。”

声音说不的凉薄淡漠。

“别往前走了，你暂时回不去了。”李有德好整以暇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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