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曾对她言刁难的、谈不上喜的艳夫人，死了，和她一次次复仇、刺杀的夫君一起。

是了，差忘了这年代，女离婚堪比天塌来。卢筠清还在绞尽脑想如何圆场，殷玄已继续说去。

但事还远未结束。

殷玄微微挑眉，像是听到了什么奇怪的话。

目光，心中一凛。

“为何不劝他和离？”

殷玄显然不打算解释，只淡淡，“史将军，殷某向来不轻易许诺，一旦许，则言必行。将军请回府，顺便考虑一我的话。”

见人走了，卢筠清从屏风后绕，走到殷玄边。

当便有人带了史奂去，给他换一新衣，重新束起发，以防路上再遇盘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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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奂一怔，瑞王毕竟是殷玄的舅舅，虽说这对舅甥不见得有多亲近，但外甥要帮着外人死舅舅，不得不让人诧异。

卢筠清的心突突得起来，几乎蹦到了嗓，她想拉住一个女同学问一问，消息是否属实，别是谣传吧？这才发现手在袖里抖得厉害，张了张嘴，又发不任何声音。

这位殷小侯爷比他小了近十岁，言谈举止中却有着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，他的目光在暗示他，叫他忍辱蛰伏、以待时机。

明明是昨夜才见过的人，明明是十几个小时前还活生生的会呼、会说话的人。

“你还不了解男。”

“我听说那位夫人临死时手里还握着一方帕，帕上写着两行诗，就是被血浸了，看不清字迹……”

“史将军是烈之人，我瞧着，此事恐难善终。”

卢筠清忽然觉得不过气来，手握成拳死死抵住，仿佛这样就能支撑住自己。

“…… 死的时候两人都穿着亵衣，血染了大半床铺，早晨侍女发现时，尸都冷透了，床地板上的血都了……”

“你一个未阁的女，提起’和离’二字倒是轻松地。”

“是自杀，四尺的利剑，直接贯穿两人，把他们夫妻俩串在一起！”

“那……他会听你的吗？”

一语成谶，第二日，中领军夫妇惨死府中的消息就在京城中散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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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玄不置可否。

“若无此私，和离尚有三分希望，然事已至此，又有哪个男甘心受此大辱？”

“届时，殷某也会相助。”

中领军史奂，以这惨烈的方式给了自己的态度。

天震怒，令彻查此事，由廷尉全权理。廷尉理的向来是各类刑狱案件，皇帝命廷尉主理此事，已是存了严惩瑞王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