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着的，似乎于这一刻震惊的忘记了尊卑，意识的抬齐刷刷的往阶御座的方向上望去。

连同他们圣上，似也惊震的转直看她。

林苑将另外一手从袖中伸，不轻不重的搭在旁边人的手背上，她的目光却是直视前方，径自落在那要死谏的铮臣上。

“敢问这位大人如何称呼？”

那阁重臣并无恭敬：“个大臣王益。敢问夫人哪位？”

话里的冷诮激怒了晋滁，他倏地盯视那大殿之人，刚要发恨的令将其置，却突然到手背覆着的柔手心握了握他，似有安。

在他怔忡的时候，旁边人已清越着声音：“我是太生母，未来的皇后。”

不等人再说，她又温声：“王大人，刚听你说，你一心向公并无私心，只为君，为国，为民而已。”顿了瞬，轻声反问：“何以见得？”

明明再温和不过的问声，听在那位阁重臣耳中，却觉是生不如死的侮辱！

林苑就这般静静的看他整张脸怒的酱紫，看他指天发誓的宣告自己忠心可鉴日月，再看他指桑骂槐的暗指她祸国殃民……她就这般静静看着，似是云淡风轻。

却无人知，云淡风轻面容的她，心那难以言明的压抑之气，几乎要冲破桎梏而。

先前有朝臣列要反对晋滁的举措时，她还兀自想着，若能借此打消他的荒谬之举，自己倒也解脱了些。可待听着那位王大人一一个妖妃，几乎就钉死了她是亡国妖妃之名时，她之前那想法就刹那烟消云散了。

几乎在那一刹，她的想法变了，宛如灵识开窍一般，突然就意识到，为什么她这一生，总是被人在后推着走，任她如何努力如何拼力挣扎，却永远的走不了自己想走的路。

那是因为她站的不够。在这个权势至盛的封建年代，站的不，就很容易被人桎梏，由人左右命运的方向不说，甚至还可能被人行定上莫名的份。

譬如此刻殿中，声声暗指她为妖妃的重臣。还有那些虽不言语的众臣，可无声胜有声啊。

她不由环顾金銮殿，居临的望着殿堂底那些或匍匐或侯立的臣。她这般隔得远了，站的了，是不是能推她走的人就会少了许多？

金銮殿

“……从夏朝起, 纵观历朝历代，但凡亡国祸哪朝不是先起于女祸？不信且看前数几代明治年间，百姓衣有余, 家给人足, 任谁见了不得声是盛世之相？可结果又如何？仅刘贵妃一人足矣败之！”

殿中的阁重臣言辞激烈，语气万分痛惜, 随即朝阶御座方向抬手, 声：“臣自知忠言逆耳，但臣所言句句自肺腑，字字赤胆忠心！臣一片忠心辅佐君王，并无半分私心，为的是天能海晏河清, 求的是天能盛世太平！臣对圣上、对朝廷、对天百姓, 竭诚尽节，天地日月无不可为证、为鉴！”

话语铿锵有力, 落地掷地有声。

林苑将目光重新投落在殿中, 不轻不重的看那大义凛然的梗骨直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