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顺跪，杏哭着连搀带扶的要将她拉起，连声发颤：“您这是在什么，当不得这般，您是在折煞婢啊……”

“当得的，你们当得。”林苑持拉着瑞哥给他们磕了，“若无你们舍命相护，瑞哥活不到现在。你们不是婢才，是恩人，我跟瑞哥的恩人，符家的恩人。”

杏摇直哭说不话来，与顺将林苑跟瑞哥扶起。

这么多年，她不敢打听他们，他们同样不敢打听她。彼此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，谁也不知。

其中是怎样的万难险阻，她不知，他们也不知。

甘与苦

杏的一双泪始终在林苑上打转。

自打五岁那年被平侯府买, 了他们姑娘边的丫那日起，主仆二人从未分离过。若当日没有国破家亡的话，她会一直陪着她家姑娘, 饶是她自个结婚生了, 也会在她家姑娘跟前当个嬷嬷，看着小主大成人, 读书识字, 考取功名，娶妻生。直至她们都老去了，她也依旧会陪在姑娘边，尽忠尽责的当个老嬷嬷，陪着小小主们。

谁料这世竟跟她们开了这么大的玩笑啊。

她与她家姑娘不得不分离, 她带着小主逃命天涯, 而她家姑娘则留在混的京中生死不知。

一晃就是四年，四年了, 她带着小主, 终于与他们姑娘团聚了。

“姑娘受苦了……”

先前在巷见到人时，一见到那荆钗布裙、白发上裹着蓝布的巾帕、挎着竹篮面黑黄略显老态的妇人，她差没认这就是她印象中那的宛若仙明珠的姑娘。

林苑见她目光难过的在她发上几面上反复打量, 顿时明白了她所指什么, 当即抬手用力了尾以及面上画过纹路的地方，伸手给她看：“门在外真面目不安全, 都是画上的，发也是染的。你都忘记我当初给你的药了？”

杏一听，这方破涕为笑，可待见了那呈在她前的纤细手掌，见了指腹上那浅的划痕以及些薄茧, 又不免难受起来。

“姑娘到底受苦了。”杏环顾小小的屋，狭小又仄，窗也小，门也窄，与从前的平侯府、符府都不可同日而语。

林苑摇摇，抬袖净面上的泪，就带着他们来到桌前，了陈旧的木椅让他们坐。

“人活世间都是受苦的，穷有穷的苦，富有富的恼，关键是看能不能甘之如饴。所以你们不用觉得我过得不好，其实我真的很喜这里的生活。治安良好，邻里和睦，我住的这地离市肆也近，买菜及逛街都很方便，偶尔赶上金陵城的庆祝时节，还能免费去看场闹的舞狮杂耍等庆事。每日我能着自己喜的事，真的很舒心。”

林苑看过这小小的屋，：“小小的屋虽然简陋，却是向的，白日里窗一开，外的光就洒了来，照的人心里。小院里栽的蔬菜势喜人，两只喂养的母也开始了，每日里我吃着蒸，和新鲜的瓜果蔬菜，你们可知我有多快活。”

她看着他们笑：“只是总担心你们是否安好。如今见了面，见你们安生生的站我跟前，我悬着的这颗心就总算落来了。”

杏被她说的泪，用力。

林苑看向一旁的顺：“顺，这些年你护着他们，我能想象的到其中的万般艰险与不易，着实辛苦你了。”

顺格憨厚，闻言有些局促：“这些都是才该的，当不得夫人这般说。”

“日后莫再这般自称。”林苑调，“没有什么主才了，日后我们住在一相依为命，便都是亲人。”

一旁的瑞哥一直端坐在她边看她，晶亮的双眸忍着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