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苑缓缓别过脸去，目光姻静的望着屋里摆件零落的博古架。

“等过几日我打这离开后，日后应不会再回府了。太太不必多挂念，更不必打听我信或其他，只将我当一门疏远的亲戚就罢。”

这话就意味着，他们之间日后不必再走动了。

陶氏心里一恸，忍不住就闷咳起来。

隔着眸底忍的泪光望向对面，只见那拢着绣金线大红斗篷的人安静的坐那，清素空灵，饶是衣裳艳的颜也没能让她素白的面庞多几分彩来。

陶氏看着她，莫名有觉，总觉得好似见了秋时节枝梢上的最后一朵。那般的季节，开败的，像是正在走向凋零。

从前的苑儿也总是安安静静的，可那柔静的眸中却是蕴生机；可再看如今的她，仿佛死般的空，让人望了心惊。

陶氏一慌，忍不住就去握她的手，可待握在手里，方觉那细手竟比她的手还瘦，还凉。

“怎么这般瘦了……”

她哽咽着就要慌忙去摸林苑的胳膊，可未及到，林苑已回了手去。

“养养就回来了。”

轻描淡写的话愈发让陶氏悲痛难当。

她想问太是不是给她受了磋磨，可这般大逆不的话，她如何敢问来。

只能劝她旁的话：“你要多看开些……瑞哥没了，娘知你痛，想当初你那五哥没了时，我又何尝不是痛不生？正因如此，才生生熬坏了。”

“苑儿，可人不能一辈活在过去啊。能走来的，多看看往后，日会越来越好的。”

林苑脑中勾勒着她的将来，是他们母重逢的画面。每到夜人静时，也只有想想这般温馨的场景，才会让她继续鼓足勇气过好第二天的日。

有时候她也在想，幸亏瑞哥活着逃脱了那场战，才让如今的她还能向往些好的日。如果瑞哥在那场战中没了……或许如今支撑她活去的，就剩复仇了。看开些，又如何能看得开？

陶氏见她面似有些许神采，遂又试探的劝说：“如今太又力排众议，持给你名分，想来他是真心待你的。你也莫再去提从前，要知男人最忌讳这些，不妨多顺着些，日后要怀上个龙皇孙的，也就苦尽甘来了……”

林苑的面又重新回归了平静无波。

陶氏就忙不再说了。

不知母女二人又静默的相对坐了多久，林苑轻声了句：“太太，日后，莫再过来了。”

陶氏忍的泪终是落了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