田喜的话还是没敢如实说的太详，可晋滁的脑中却已能将这语焉不详的话语拼凑成更加详细的容。

他可以想象那些嫖客的污言秽语，能想象到他们如何用那狎戏的语气对她品论足，从容貌，到，甚至到……榻上功夫。

他猛地后退两步，跌坐在椅中。

好似堵了火，闷的他呼困难，又烧的他隐痛，生怒，又发恨。

却不知是恨人，还是怒己。

凤的话不啻于一雷电，霍然劈开他为她所营造的温表象，将她正经历的劫难径直摊开在他面前。

他甚至有些不敢去想，若外针对她的这些不堪耳的话，哪日落她的耳中，她该是何等反应。

未阁时她是尊贵的门嫡女，嫁后是清贵的御史夫人，如今落他手中，却被折辱成了旁人中可以任意轻贱的官。

若这是他对她的报复，那目的便已达成了。

然而，这可真是他想要的？

晋滁猛地抬手扶住额，咬牙狠抵住那好似炸裂的痛。

当日他将她打了教坊司，有多少是恨，又有多少是嫉？

他她承认过往选择的错误，她一无所有，她认清现实向他俯首，可就单单为了年少时候的不甘心？

并非。

这一回，他不得不开始正视自己待她的。

纵是不愿承认那又如何？他放不她，他待她依然是旧难忘。

他闭眸突然嗤笑了声，不知是笑人，还是笑己。

田喜听得心惊胆颤，又为自己辩解了声：“之前是怕殿听后生怒，所以才就私自将这事瞒了来。不过才也威吓了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人，料定他们不敢再胡言语。”

晋滁回过神，睁了望向田喜，眸底闪烁寒光。

“上的威吓，远不及杀伐来的见效。”

田喜的呼瞬间凝滞。

“明早你就带着孤的亲兵去，将那些不知死活的狂徒，一个不落的全逮了。” 晋滁声音愈冷：“关一批，杀一批。日后谁敢言半句，孤就割了哪个！”

翌日早朝，太党派弹劾忠勇侯的折就上了御案。

圣上展开奏折看过。

不谨、无为、浮躁、才力不及。

这针对官员降职或革职的六法里就占了其四。

圣上往队列里那惊惧不安的忠勇侯那看过一。

若不是那忠勇侯正值壮年又康健，只怕这折里还会加上年老、有疾两项。

圣上不着痕迹的扫过队列最前的太，而后将手里奏折搁在御案，抬手捋过白的胡须。

“忠勇侯，对于刘卿所奏，你有何话说？”

忠勇侯迫不及待的列辩解：“臣……”

“微臣另有本奏。”

这时右侧文臣列队执芴走一人，双手呈递奏折对圣上拜。

“微臣要弹劾忠勇侯侵占田地、贪墨等侵蚀罪五条，包庇族人打死人、银钱通路令人替代过等欺罔罪三条，另有渎职罪七条，望圣上明察。”

众臣无不暗倒气。

第一奏折至多不过让人降职或革职，可这第二奏折，却是奔着人家命去的。

太党这是要拿忠勇侯手了？

这是缘何这般突然，事先竟是毫无征兆。

这是众臣工谁都没有想到的。

忠勇侯冷汗如雨，跪喊冤。

众臣中，林侯爷心里狂。那奏折里所述的那欺罔罪，很难不让他联想到自家事来。

其实大凡这些世家豪门，哪家还没个纨绔弟在？

但凡了个好勇斗狠的主，打架斗殴时，难免就会有失手的时候。

只是大多时候民不举官不究，此事就过去了。

平日里倒没什么，可若哪日上人想办你了，这就成了有力罪证。

譬如现在，太铁了心的想要忠勇侯死，只怕人证证皆搜罗好了，忠勇侯就算生了一百嘴来辩解，也是无用的。

家里有过诸类事的官员，其想法不免也与林侯爷相同，一时间不免也惶惶焉。

太监总领王寿将那奏折双手呈上了御案。

圣上大概扫过一，只了句押再议，而后就面不大好的令退朝了。

散朝后，太被单独叫到了御书房。

“总觉得我儿不像那等急着篡位之徒。”

圣上立在案前挥毫泼墨的画着锦，也不抬的问：“说吧，忠勇侯哪里又碍你了。”

晋滁淡声回：“他家三房庶竟敢肆无忌惮议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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