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意是不想瞒着晏瑜棠的，可偏偏……到如今她也是万分矛盾，说了，后果不堪设想，不说，后果也不堪设想。

两条路，都是死路，区别不过就在于一条路，一条路短罢了。

不说，有生之年若非意外她也不会再见到晏瑜棠了，她现在就是在欺骗人，欺骗人真心，她没法瞒着晏瑜棠一辈，等她得知真相的那天，也是她们彻底陌路的那一天。

晏瑜棠说到这地握着椅扶手，因为过于气愤指尖也拧的发白，时至今日皇后的那些话都让她作呕，也是因此她没有看到谢方寒刷白的脸……

晏瑜棠皱着眉开：“母妃是秀女，外祖家的地位在朝中并不，故而在后里也帮不上母妃什么忙，母妃能走到如今四妃之一的度，是因为……皇后。”

谢方寒不知她要说什么，可能让晏瑜棠这般沉重的，想来也就是皇室秘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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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了，有生之年若非意外她是不会再见到晏瑜棠了，谢方寒从不怀疑自家殿的双商，她再怎么冠冕堂皇的包装开，晏瑜棠也会知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。

那两个字一晏瑜棠眉又皱了几分。

谢方寒现在最庆幸的就是刚刚自己还留有一分理智，那些自我坦白的话并没有说。

太监的话明面上虽然是辈般的劝诫，但是带到晏瑜棠的上，不论是假惺惺的派，还是意有所指的暗示都难免会刺激到她……

晏瑜棠听罢，顿了顿，呼了一气才，“可能这就是天意吧。”

晏瑜棠又呼了一气，才再度开，“我因为太过张，不小心打碎了一个杯，皇后的声音戛然而止，不久后母妃便从前面回来，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母妃哭，不是因为皇后，也不是委屈、害怕，而是后悔。”

晏瑜棠：“你怎么知的？”

“母妃时，皇后已经了十几年的皇后，在后里说一不二，我幼时还十分喜她……”晏瑜棠说到这，脸上还挂上几分嘲笑，“因为父皇要持国事，我能见他的时候不多，倒是皇后，三天两就会来看我和母妃，每每来还带着些好吃的好玩的，但是母妃却一直对她十分冷淡。”

事说到这，便也不再有什么了，晏瑜棠收了声，努力的平复自己的绪，谢方寒的脸依旧苍白，但好歹压住了心的绪。

“可能是当时吓坏了吧，我躲在屏风后面，听完了皇后的话，她问母妃为什么不从了她，为什么不接受她的心意，问母妃是不是觉得她给的还不够多……”

谁能想到这不到一盏茶的功夫，两个人的心就掉了个……

因为晏瑜棠的话，让她想到了之前很多没有注意的细节，第一次时晏瑜棠和三公主之间奇怪的肢互动，晏瑜棠在谈及皇后时的言又止，甚至是昨天的迁怒……

“后来我大了一，以为母妃是因为皇后的份，所以恭敬她，直到我十岁那年的中秋……白日里我玩的累了，便在母妃寝殿里睡，睡梦中却突然听到门外有争执声，那声音很熟悉，是皇后。在我的印象中，从没见过那样的皇后，她那日大概是饮多了酒，说话时带着些歇斯底里。”

若说原来她还是自信满满，觉得八九不离十，如今却是连一分自信都没有，她甚至都不敢想如果刚刚是她先开了会怎么样。

因为那些世家弟们，孙重就是个来挡枪的也不会是他，大皇也没有正面对上应该也不是……那么剩的，也就是有过短暂神的二皇和给她送汤的皇后了。

“那天之后很久我都会噩梦，我在想在我不知的那十年甚至更远之前，母妃都在默默地和皇后周旋，无依无靠的和一国之后周旋……我也终于明白了母妃为什么对皇后那么冷淡。我和三皇原本的关系还好，但在这件事之后，也算是一刀两断反目成仇。”

开始了……

谢方寒想说是二皇，可直觉告诉她后者才是正确答案，虽然皇后和整件事似乎没有什么关联，但越是如此，谢方寒就越觉得皇后才是晏瑜棠迁怒自己的原因。

屋外北风呜嚎，宣告着冬日将至。

“她抱着我一边泪，一边重复问自己‘当时为什么不和她离开’也是那时我才知母妃还有一个心上人，一个能影响她全绪的心上人。”

在见到晏瑜棠诧异的神后，谢方寒知自己说对了。

晏瑜棠难得犹豫，面几度挣扎才开了，而容也确实如谢方寒所猜想与皇室有关，可她没料到事本却远远地超她的想象。

晏瑜棠说了心里压着的大石，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，反倒是谢方寒，被这一席话说的沉重不已。

“是因为……皇后娘娘么？”谢方寒最终还是打算听信一把自己直觉。

谢方寒也不隐瞒，把自己推断阐述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