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经对姜宜凝用上了尊称。

李专员愣住了。

“是啊……”姜宜凝一副不经意的样，笑着又说：“不止那个伙计呢，后来我带着锵锵去吃面，那面店铺的老板娘也是这么劝我的。”

李专员前一亮，右手握拳，重重击在左手上：“你说得对！不过不用翻一番，直接平价卖给市民，只要不亏本就可以！”

只是姜宜凝也不是故意说这件事的。

姜宜凝越说越兴奋，恨不得把粮“统购统销”四个字写在脑门上。

姜宜凝知今年粮油铺的粮收购价实在太低了，哪怕政府的收购价比他们一倍，也只比去年两成而已。

江芳芷却犹豫了一，小声说：“李同志，这样不好吧？您也说了，我们是政府门，不是商人，我们不能与民争利。”

不过当时她没买，是因为家里有存粮。

第一次来松海市，她确实就被这里的伙计提醒过，让她多买米面囤着，但是她当时没买，还被这里的伙计翻白鄙视了。

“我只知不怎么样，一个政府不能让老百姓吃不起粮饿肚。这是基本底线。”

“我们是政府，又不是商人。不亏本就行。”李专员笑着，兴奋不已，“我们要赶快组织同志们乡收购粮！记得价格一定要比去年，当然也要比粮油铺现在的收购价一倍！”

李专员的神更加严肃了，“……面店铺的老板娘也劝你多买粮？还是一个多月前？那个时候，村民们才开始抢收粮吧？”

“啊？”姜宜凝疑惑了，“在商言商，您真的不打算挣一吗？”

他朝姜宜凝伸手，跟她握了握，再一次慨说：“姜同志，真的不考虑来我们新政府工作吗？我们真的很缺您这样的人才！”

但是对卖粮的农民来说，这个收购价本无法抗拒，是一定会卖粮的。

“等新政府从村民手里收了粮，再直接卖给市民，谁还愿意买粮油铺里这些又贵又少的陈粮？”

如果没有，她肯定会买的。

“是这些低买卖囤积居奇的商人，还是吃不起粮的普通老百姓？”

姜宜凝听得不顺耳，一次反驳江芳芷的话：“江同志，政府确实不能与民争利，可是谁是这个‘民’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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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连这个底线都不到，谈什么与民争利……那这个新政府，跟旧政府有区别吗？”

果然她一说完，李专员的眉又皱起来了。

他看向姜宜凝，目光渐渐凝重：“……你说一个多月前，这里的伙计就劝你多买粮囤着？”

“说得好！”李专员忍不住拍了一手掌，扭对江芳芷说：“江芳芷同志，你的思想觉悟，还没有姜宜凝同志啊！我一直说，我们要注意联系群众，要为群众着想，可是谁是我们的群众，谁是我们的敌人，这一，一定要搞清楚！”

“卖给市民的粮，不用翻四番这么贵，哪怕翻一番呢，也能挣一大笔啊！这不是双赢吗？还能打击这些囤积居奇的粮油铺！”

姜宜凝瞥见江芳芷涨红的脸，忙说：“您过誉了，我实在不敢当。江芳芷同志说得也没错，政府确实不能与民争利。我刚才还想让政府挣钱呢，是我想的不周到。”

李专员恨不得现在亲自乡收购粮。

“是啊。”姜宜凝依然言笑盈盈，像是不知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，继续说：“其实啊，李同志，今年是丰收年，您何必这些粮油铺怎么涨价？我知很多村民因为卖粮的价格太低，他们不想卖……您是新政府的领导，要不您代表新政府，直接从村民手里买粮？只要收购价格合理，跟去年差不多，我觉得村民们是会卖粮给新政府的。”

个多月前第一次来松海市，带着锵锵来买米，这里的伙计都提醒我多买一。我当时已经有存粮，所以没买，现在后悔的，当时就应该听他的话，多买囤起来……”